“娘子可想再玩会儿?”唐轶先不回答周如海,关切地询问孟静言的意思。
孟静言知道周如海定是有事才会出言提醒的,便明理地答道:“静言也有些累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好,那我们就回去吧。”唐轶抬手替孟静言重新整理好斗篷,牵住孟静言的手从人群中退离出来,往庭院方向走去。
唐轶把孟静言送到庭院房门前,就松开了她的手说,说道:“我明早还要回宫一趟,去上早朝。就不同你睡一处了。”
孟静言知道如果唐轶不睡主卧,就要去睡书房了,毕竟,他身份尊贵,总不能和宫人们睡在一起,但是,让皇上睡书房,总归是不大好的。
孟静言抓住了唐轶的手腕,垂眸羞涩地缓缓说道:“皇上还是睡这里吧。”
唐轶有些惊喜地笑了:“好。”
第二天,孟静言醒来的时候,唐轶已经不在了。孟静言抚摸着身侧凉凉被褥,忽然有些感念枕边人的温度。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梳洗之后,孟静言特地吩咐小瑶她们晚些备膳,有意无意的延缓时间,待到早膳时,唐轶换了一身便服,正匆匆从宫中赶来。
瞧见孟静言刚刚吩咐小瑶摆好的早膳,笑着问道:“这么晚才用膳?莫不是在等朕?”唐轶接过周如海递过来的银筷,撩袍坐下用膳。
孟静言微微一笑道:“静言今日只是起得晚了些。”
小瑶同周边其他宫人们相望一笑,也不戳破,只静静地在一旁服侍着。
“静言,今天朕便把那孟大夫请过来,是时候同他好好聊一聊了。”唐轶用完早膳之后说道。
“好。还请皇上让静言亲自来问。”孟静言应道。
周如海把孟家药铺的孟大夫请了过来。
那孟大夫替孟静言把了脉之后,正准备回禀脉象情况,孟静言忽然率先开口道:“听闻大夫姓孟,且曾经在宫中当做学徒?”
那孟大夫突然被问道他心头的尖刺,一时有些惊异,竟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直觉这两位贵人并非寻常富家,说不定是宫里的人,又说不定知道一些自己过去的事情。
当年他受了胁迫,为了保住自己的夫人,昧着良心做了假证,害自己的恩师无辜获罪,自那以后,他在宫中日夜难熬,不多久,便荡尽家财请求上级帮自己出了宫。
出宫之后,却不料被人恶意追杀,那曾经许诺他安全和荣耀的人,如今却想要杀人灭口,他在假死之后,改头换面重新以孟家人的身份在京城中投奔了一位贵人,自此便在这药店中当值,一直恪守本分、尽职尽责地医药救人,想为自己赎罪。
此刻他没有选择隐瞒,他选择了坦诚,拱手作揖道:“老夫确实姓孟,也确实在太医院当做学徒。”
“那……你可知,孟桐此人?”孟静言原以为这孟大夫会推脱,却不料他这般诚实,她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