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说的看似是风轻云淡,不悲不喜,但是拿着酒壶的手却在轻微的发抖。
“身为盟主,自然是有别人没有的气魄和胆识吧,我也就不隐瞒了。”
孟大夫看了慕容博一眼,叹了一口气。
“你身上有南域毒蛊,你知道么?”
“我知道。”慕容博淡淡的说,好像不管自己的事情一样,“是父亲的仇家在我身上种上的,前一辈的恩怨我已经不会再去追究,我只想过好当下。”
“我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凶狠难医,这些年也一直都暗中寻求各种名医来求得解蛊之术。”
“最后让我找到了,他用金针讲我体内的蛊毒压制住了。”
“蛊毒无法根除,只能压制,他们潜伏的越久,后期爆发的就越猛烈,你知道么?”孟大夫眉头紧皱,“我救你的时候就发现你身上的蛊毒了,我曾经认识南域的一个制毒医师,所以对你身上的蛊毒异常敏感。”
“孟大夫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无妨。”
“你的寿命,撑不过三年了。”
孟太医看着慕容博,一字一顿道。
“好的,我记住了。”慕容博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回答着,一点也不因为孟太医刚才的这一番话而悲伤或者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奈奈虽然是我的养女,但是我也不能让她……”
“我懂了,孟太医。”慕容博终于是声音微微的发颤了,“我会离开奈奈的,能给我三天时间呢?三天以后,我就走。”
“不是我残忍,既然你知道你们没有结果,就不必再做留恋了,这样对你们两个,都不敢,倒不如现在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那,一晚,就今晚可以么?”慕容博紧紧的攥住了拳头,恳求的说。
“好,我也并非是无情的人,你跟奈奈是互相爱慕,我却亲手讲你们拆散,罪过啊……”
“是我对不起奈奈,慕容不怪任何人。”
说完便起身走了,背影有些摇摇晃晃的,和刚来的时候的意气风发是截然不同了,背影寂寥而凄然。
身为盟主,得到了别人的爱戴,却得不到心爱的人。
孟大夫看着碗里的酒,静静地盯了半晌,然后举起来仰头喝掉了,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看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脉和黑漆漆的夜色,心中不免有些悲痛。
慕容盟主,你的生命虽然是剩下三年,但是一年以后你就会浑身疼痛乏力,心口会疼痛无比,南域蛊毒根本就无药可解,被下蛊的人只能尽力的拖延时间,但是拖延的时间越长,复发的时候越痛苦。
慕容博站在奈奈的营帐前,想起来那个给他用金针压制蛊毒的人说,这是压制最久的办法,但是如果再次爆发,就只能死路一条。
皎皎月色,冷冷清清,一阵阵的寒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