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足够优秀,你配得上这份荣耀。”孟静言默默的握住了唐轶的手,她能感受到他的激动也能感受到他的迷茫。
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接连攻下了南域和吐蕃这两个心腹大患,任谁都会有不真实的感觉吧。
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唐轶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作为皇帝的责任,已经尽够了,我在位期间大唐疆土辽阔,百姓安居乐业,就算以后我死了,我也能毫无愧疚的面对唐家先祖了。”
“是,我以你为荣。”孟静言不明白唐轶为什么会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总结他作为大唐皇帝的功绩,但她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他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唐轶平静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不,静言,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刚刚说了那么多,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做了一个皇帝该做的一切了,我不愧对唐家先祖,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比起大唐皇帝,我更愿意做你的夫君,你一个人的夫君。”
可是,他本来就是她的夫君啊。至于一个人的夫君……唔,他难道还想为她清空后宫不成?
孟静言眨了眨眼睛,依然不太明白唐轶想要跟她说什么。
也对,他现在春秋正盛,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她想不到他想干什么也是正常的。
唐轶看到孟静言一直懵懵懂懂的,不禁无奈的笑了:“算了,不急,你不用太早知道一切的。”
言罢,他就拉着她转身往吐蕃国主的王座上走去,那个位置现在已经彻底属于他了。
安常亦步亦趋的跟在唐轶和孟静言身后,一边尽职尽责的保护着他们两个的安全,一边皱着眉头思考着唐轶之前说的那些话。
孟静言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救治在战争中受伤的将士们,没有发现唐轶的心情变化,可他却是感受的到的,他清楚的察觉的到,唐轶如今对权力已经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他如此急切的攻下吐蕃和南域,与其说是在为自己建功立业,还不如说是在为后人扫清障碍。
嗯?那若这么说的话,唐轶是不是打算……
安常脚步一顿,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可能。
“安常,你怎么了?”走在前面的孟静言注意到安常的异常,有些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没……没事。”安常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含含糊糊的忽悠了孟静言几句。
孟静言潜意识的觉得安常这幅样子不像是没事,但现在场合不对,她也不方便多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只能把自己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压了下去。
后来,唐轶他们又在吐蕃停留了一个多月,等到大唐那边安排好了官员来接手吐蕃的大小事务之后,他们才慢悠悠的整顿了军队,往大唐京城赶去。
这一趟出门,一直从酷暑折腾到了寒冬,唐轶他们回京的那天,京城刚好落霞今年第一场雪。
孟静言和唐轶坐在马车上一起看着窗外的雪,眼中都有许多感慨。
“自我进宫以来,还是第一次出京这么长时间,好几个月呢,以后应该没有这种机会了吧?”孟静言抬手接了一片雪花,有些难过的说道,“哎,每每想到这些,我就不太想回宫了,要是我们能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