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我给你发消息让你来接我一下的时候你在哪里呢?你只是看到了我被徐则臻强吻,但是你知道吗?只要你来接我,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沈昼僵住了身子,毛巾的热度在悄无声息地散失着。
“我……我那时候还在基地总结比赛,没有看到。”
方今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总是这样,我高烧三十九度的时候,你在比赛,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的时候,你在基地训练,只要你在工作,就永远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你告诉我,我跟你在一起和我一个人过有区别吗?”
沈昼说不出话,鼻尖酸涩,他顿了一下,将自己的大衣为她披在身上。
“还有,沈昼,你不信我。”
这句话轻飘飘地,却有着能将他击倒的力量。
沈昼苦笑了一下,慢悠悠地坐在地上,觉得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确实不信她。
因为他见过方今为徐则臻买醉的样子。
方今并不知道他其实早在被朋友介绍前就已经见过她了。
那时的她比现在有活力,也比现在冲动。
初次见面时,沈昼在酒吧跟兄弟们喝酒,他们就坐在吧台谈笑风生,身边忽然冒出来一个走路跌跌撞撞的女人,穿得很正式,却披头散发地。
她路过矮桌的时候,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沈昼就在她旁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那女人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谢,面容清丽,嗓音沙哑。
“谢谢,请问206怎么走?”
沈昼见她这个样子,心中莫名生了些恻隐之心,乐于助人地将她送回了包间。
他刚推开门,就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桌子上摆着十几瓶烈酒,有喝完的,有还没开的,而整个包间只有她和另一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的女人。
方今一进了包间就忽然悲从中来,撒腿扑到林胜意身上开始号啕大哭。
“你说那狗男人怎么就结婚了呢……凭什么只有我还放不下过去呢……”
说完就抽噎着抄起酒瓶子不要命似的灌着酒。
林胜意打了个酒嗝,半眯着眼睛说:“老子回头非叫人帮你揍他不可。”
她放下酒瓶子,坚决地说:“你别伤他,他没做错什么。”
沈昼看到这里,心里头堵得慌。
原来她是在为前任买醉。
她一定很爱他。
沈昼垂着眼,替她们关好了门,然后走到吧台对老板说:“看好206,别让那两个女孩子出事。”
老板跟他关系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找人在206门前守着。
后来,有朋友给他介绍了个对象,说那女孩是个导演,长相不错,问他要不要看看。
沈昼莫名想到了酒吧里那个女孩,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朋友将照片递了过来。
她站在樱花树下,面容娇俏,一双杏眼中仿佛映着璀璨山河。
沈昼轻笑了下。
“她叫什么?”
“方今。”
方今之时,官知止而神欲行。
现今,就像视觉停止了,而精神在活动。
.
窗外的狂风暴雨停息了,空气中却依旧渗着丝丝寒意。
方今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躺着,目光微闪,似乎正下着什么决心似的。
“沈昼,我明天飞日本拍戏。”
“……”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方今之时,官知止而神欲行”引用自《庖丁解牛》
2.释义“就像视觉停止了而精神在活动”引用自网络翻译
现在严查,车不开了,我还是当四有公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