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被驯了多久,原本是打算给谁骑的。
宁姝脑海里猛然冒出这个念头。
管他呢!
宁姝摸了摸小枣马的鬃毛,现在就是自己的了!取个名字给她好了。
她沉吟片刻,低头对那小枣马叫道:“大客户。”
反正旁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骑上“大客户”,秘葵在她袖囊里几乎要笑疯了,“姝姝你这样不好,要是皇上知道他也是你的客户,你就完了。”
宁姝“嘿”了一声:“反正他也不知道啊。”
秘葵:“对对对,这是我们瓷器和姝姝之间的秘密。”
宁姝开开心心的骑着自己的小马驹溜达,跑了几圈之后宫女再也走不动了,便只有侍卫跟在一旁。
“婕妤,咱们要不要往远处跑跑?”那内侍拉着马缰绳,回头说道:“这处人多,难免磕碰。前面有处空地,跑的舒服,离得也不远。”
宁姝低头看了他一眼,断然拒绝:“我不去。”
内侍愣了一下,连忙又劝:“不远的婕妤,这处都能瞧见。”
宁姝冲一侧的侍卫招了招手:“这个人,他想诓我去远处。”
侍卫都是戴庸安排的,闻言登刻走过来,那内侍意见大事不好,脚下一踹宁姝的小枣马,自己则向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我去!”宁姝骂了一句,语音被马颠儿的上下起伏。
站在不远处的介贵妃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冲两个侍卫一摆头:“去追那个内侍,要活的。老子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子面前搞这出把戏。”说罢,她便冲着宁姝的方向掠去。
“姝姝!你抓住马绳,夹紧马腹!”秘葵喊道:“千万别松手!就是要被抖吐了也别松手!”
相较之下,宁姝倒还算冷静:“不瞒你说秘葵,这马实在有点小,除了跑得快,真的不怎么颠。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停下来,还没学到这一课呢!”
“后来来人了!”秘葵喊道:“是个侍卫!细皮嫩肉的长的眉清目秀的!他要是救了我我就以身相许!太浪漫了!”
宁姝:……你还挺自得其乐的?就是这个细皮嫩肉的感觉怎么像妖怪见了唐僧似的。
秘葵接着又回过神来,劝诫道:“这是我啊,姝姝你可不能以身相许,皇上就算是那你给介贵妃当挡箭牌,也容忍不了后宫嫔妃给他戴绿帽子,到时候你死了我们就都成了无家的孤儿了。”
“我没……”宁姝话音未落,就看见前面出现三个猎户打扮的人,大抵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提前布置在此的。
这三人一见宁姝的马过来,互相使了个眼色,向她这处纵身而来。
就在一个人马上就要抓到宁姝衣襟的时候,“砰”的一声,一道银光从宁姝面前闪过,微微一动,那人就被敲了额头打了出去。
银光接着没了踪影。
一转头,银光已经挡在另外一侧之人的腰身。银光往后一荡,那人重重的被拍在地上。
顷刻之间两人便被借力打力贯在地上,最后一个人已经抓住宁姝,刚要往下一拽,宁姝已经反应过来,拉着马绳往他脖子上一缠一拉,松手,肘关节往那人侧腰上一推,那人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么一漏气儿的功夫,脚下没了平衡,被马拉着往前拽去。
下一刻,那道银光再闪过,重重的将被马拖着的人钉在地上。
小枣马拽不动,“吁”了两声原地停下了。
那侍卫赶了上来,将宁姝从马上扶了下来,“看不出你还有点能耐。”
宁姝这才看清,方才那银光是根长枪,正是这侍卫的武器。
“多谢搭救。”宁姝松了口气,安抚似的摸了摸小枣马的鬓毛——总感觉这马的害怕比自己还多。
那侍卫也不多说话,银枪往肩上一扛,沿路拎着那三个早已经七晕八素的人领子,向驻扎地拖拽而去。
他走了没两步,回头扫了宁姝一眼:“别愣着,快走啊。”
宁姝猛地回神,拉着小枣马往前没走几步,宫人内侍便都迎了上来,仔细询问查看她是否受伤。
宁姝低头小声问秘葵:“这侍卫,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秘葵“嗯”了一声,“方才离的近了我也觉得,你说他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介贵妃?”
“那不能。”宁姝为秘葵解释道:“介贵妃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又是最守礼的,而且介贵妃月匈那么大,这人是个平的,定然不是介贵妃。这般功夫没个扎实的基本功使不出来,你看那枪耍的干净利落,放在现代能帅晕一众小姑娘。”
秘葵:“那说不准是介贵妃的弟弟什么的,或者生母的亲戚的孩子。之前不是说她生母是养在外面的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来抓你。还用的这么低劣的手段,连你都能识破。”
宁姝:???什么叫做连我都能识破,有被冒犯到哦。
——
另一侧荀翊策马飞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只紧盯着那向下坠落的苍鹰。
那鹰在起飞的时候就与其他鸟族有所不同,而是前后瞻顾一般,仔细看去便能注意到它脚上缠着的细小竹筒——对方倒也打的好主意,趁着这时候将信鸟藏在其中,趁此刻一起放飞,若不留神便就飞出去了。
荀翊自然知道自己身后此刻定然有人追击,他们不会放任这苍鹰脚上的信笺落在自己手中。
那就来吧。
荀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已经有点厌烦和他们玩捉迷藏了。
眼看着离那苍鹰越来越近,身后的人果然耐不住性子了,弓箭离弦之声破空而来。
想要行刺皇上,春猎不恰恰是最好最方便的场景吗?刀剑无眼,旁人就算知道你是有心,但皇上已经回天乏术,那自然也会乖乖闭上嘴巴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