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古丽平日里最是害羞矜持,但她很少跟外界接触,部落里的年轻男子她根本看不上眼,而段泽涛却给了她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尤其这个男子又是如此英俊,身份神秘而高贵,更集英雄的武勇和草原汉子没有的文雅于一身,一下子就打开了她紧闭的心扉。
藏族女子对爱情的追求最是直接而执着,虽然她也察觉到段泽涛和李梅关系不一般,但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卓玛古丽却更愿意自己骗自己认为段泽涛和李梅只是普通朋友,就算两人是情人,她也有信心凭自己的青春美丽把段泽涛从李梅那里给抢过来!
回到帐篷,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段泽涛打败扎西丹布的英姿,隔壁帐篷里传来了父亲格桑措姆的鼾声,神差鬼使之下,她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偷偷溜进了段泽涛的帐篷,打算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把段泽涛抢过来。
段泽涛见来人竟是卓玛古丽,大吃了一惊,酒一下子醒了大半,小声急道:“卓玛古丽姑娘,怎么是你啊?!”。
卓玛古丽双颊绯红,羞涩难当,但事已至此,就壮起胆子,挺起自己丰满的胸膛颤声道:“你不知道吗?在摔跤比赛中的胜者就可以得到部落里最美丽的女子,难道我不是最美丽的吗?!”。
段泽涛有些哭笑不得,他已是一身情债,自不可能接受才认识的卓玛古丽的示爱,但如果拒绝卓玛古丽,又怕伤害她,思来想去,段泽涛还是觉得直截了当地和卓玛古丽说清楚比较好,正色道:“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藏族姑娘,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现在躺在你帐篷里的那位女子就是我的爱人,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优秀的小伙子的,我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卓玛古丽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眼泪唰地一下子流了下来,咬牙穿好衣服转身哭泣着跑了出去……
这时帐篷外突然转出一个人来,却是格桑措姆!他早就察觉卓玛古丽对段泽涛的态度有些不对劲,所以他假装熟睡,见到卓玛古丽偷偷溜出来,就悄悄地跟了出来,见到卓玛古丽果然偷偷溜进了段泽涛的帐篷,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但此时如果他闯进去,一则段泽涛是活佛的使者,身份尊崇,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二则这事一旦惊动了部落里的其他人,卓玛古丽以后就无法面对族人,自己也会抬不起头来。
正犹豫不决之时,却见卓玛古丽哭泣着跑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格桑措姆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中越发对段泽涛无比敬服,世上有几人面对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坐怀不乱,真不愧是活佛选定的使者!刚才如果不是段泽涛把持得住,自己女儿的一生清白就毁了!格桑措姆想了想,就掀开段泽涛住的帐篷厚厚的布帘,走了进去。
段泽涛见到格桑措姆进来吓了一大跳,有些心虚地看着格桑措姆,卓玛古丽刚刚衣裳不整地从自己帐篷里跑出去,格桑措姆就进来了,很明显刚才的事情他都知晓了,他不会是要来杀自己灭口吧,这游牧民族生性彪悍,法律意识淡薄,而格桑措姆在部落中的威望又很高,如果他真把自己杀了,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公安机关想破案都难,那自己可就真冤死了。
就见那格桑措姆满脸坚毅,象是刚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猛地拔出了自己的随身佩戴的腰刀,那刀寒光闪闪看起来十分锋利,段泽涛大惊失色,连忙跳起来连连摆手道:“格桑措姆大哥,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了,我和你女儿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接下来格桑措姆却做个一件段泽涛绝对意想不到的事,他单膝跪地,褪下自己衣服的左袖,光着左臂,右手持刀在左臂上“唰!唰!唰!”连划三刀,鲜血直流,格桑措姆却浑然不顾,举起右手,对天盟誓道:“我格桑措姆,愿誓死追随活佛使者,但有所命,莫敢不从,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格桑措姆所发的这个誓言在藏族传统里叫“血誓”,是藏族最庄重最严肃的盟誓仪式,藏民认为如果发了这个血誓却不遵守的话,死后将会堕入十八层地狱,所以轻易没有人会发这样的血誓。
段泽涛连忙上前将格桑措姆扶起,惊道:“格桑措姆大哥,不可如此,我何德何能,当得起你如此重誓!”。
格桑措姆毅然道:“刚才我就在帐篷外,您的话我全听见了,您实是挽救了我女儿的一生清白,这样的人值得我追随!”。
段泽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格桑措姆在部落中威望很高,对于藏獒养殖也十分有经验,对自己下一步推动藏獒养殖计划实是大有帮助,正是不可或缺的人选,连忙找来布条和清水帮格桑措姆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伤口,这才请他坐下来,把藏獒养殖的事和他说了。
格桑措姆眼睛一亮,用力一拍大腿道:“这倒是个生钱的好路子,如果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谁又愿意到处漂泊呢,我们这里人人都是养藏獒的好手,了解藏獒就象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样,每年赤古发情的时候,前来配种的藏民都排到几里地外去了,生下的幼獒犬,我们一般都只选品种好的留下,次一点都抛弃了,这要有路子卖到内地去,也能卖不少钱呢……”。
“不过,这里面有几个问题,一、如果要规模养殖,建犬舍等基础设施就要一大笔钱,更不用说后面饲养的费用,我们拿不出来。二、藏民都视藏獒为亲人,所以纯种藏獒是绝不会卖的,卖了到内地也很难成活!三、销路也是个问题,我们这里交通不便,虽然偶尔也有内地的老板来我们这里买藏獒,但如果规模养殖的话,就不是一个小数了,一头藏獒一天就要吃好几斤鲜肉,只饲养费用就把我们压垮了”, 格桑措姆又有些担忧道,他是部落里唯一上个学的人,分析起来倒是有条有理。
段泽涛哈哈大笑道:“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帮你们找一个有钱的投资人来投资,你们以技术入股,另外我也会帮你们申请低息贷款,对了你那个专治高原伤风感冒的祖传藏药秘方能不能拿出来,我帮你卖给刚和阿克扎制药产合资的汤臣集团,这也是一大笔钱!”。
“我也知道藏民对藏獒感情深厚,纯种藏獒不能卖,可以卖其他种群的藏獒啊,还可以提供配种、治疗等增值服务,对你们的畜牧业也有带动,至于销路问题你就更不用担心,我是想把阿克扎的藏獒养殖包装成一个国际性的品牌,到时来买藏獒的人要排成长龙呢,就怕你忙不过来,哈哈!”。
两人兴奋地商量了半个晚上,最后段泽涛实在顶不住了,哈欠连连,格桑措姆才识趣地告辞走了。
突然段泽涛觉得脸上湿嗒嗒的很不舒服,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一摸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一下子吓醒了,睁眼一看,却是赤古在用舌头舔他的脸!
“呸!呸!”,想着自己刚才居然把赤古的舌头当成了杜小月的香舌,段泽涛恶心得要死,拼命吐着唾沫,又连忙用衣袖擦干自己脸上腥臭的口水,火道:“大哥,拜托,我是男的,别搞那么亲密行不行!”。
赤古眼汪汪地看着段泽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亲昵让段泽涛如此恼怒,段泽涛又有些好笑,用手用力揉了揉赤古毛绒绒的大头道:“下次不许淘气了啊!”。
赤古又咬着段泽涛的裤脚拖着他就往外走,段泽涛无奈地跟着赤古来到一顶帐篷内,就见那雪獒母犬正在给幼獒犬“小赤古”喂奶,小家伙还没有意识,眼睛也半闭着,吃奶却很不老实,动来动去的,奶头含进去又吐出来,雪獒母犬有些焦急却又没有办法,见到段泽涛进来欣喜地叫了两声。
段泽涛蹲下身子,在“小赤古”身上抚摸了两下,非常神奇地“小赤古”立刻不乱动了,老老实实地吃起奶来,段泽涛心中大奇,难道自己真的和这“小赤古”天生有缘,这也太神奇了!
“哇,太可爱了!”,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呼,却是李梅睡醒了,没见到段泽涛,就出来找,正好看到可爱的“小赤古”,她平时最是喜爱小动物,见到“小赤古”,心中就涌动着一种母性的喜爱之情,情不自禁地走了过来,想抚摸一下“小赤古”。
“吼!”,一旁的赤古怒吼一声,象一头暴怒地狮子,向李梅猛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