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设祭典,你还不清楚吗!”齐豫身子颤抖,几百年的寂寥像一座石墩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也正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幻化成了坚不可摧的壁垒,齐豫笑讽道,“我的母亲万玲倩与天君寒先净私通,生下我这个孽种,然后安然无事的跑到别的男人身边快活,不仅没有给我一次母爱,甚至还告诉我后悔当初没把我掐死,是天君给了我身份,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你说我为什么要给天君设祭典?”
万玲倩的脸色十分的阴沉,嘴中喃喃道:“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要不然呢,我的母亲,试问你有把我当过你的儿子吗?既然没有,那又哪儿来的脸来管我……”
“齐豫,不要再说了!”追来的蛇蜕喝住齐豫,上前扶住摇晃的万玲倩,解释道,“当年的情形不是你想的……”
“不要说了。”万玲倩阻止住蛇蜕,全身力气已经抽空,精疲力竭道,“扶我回去吧。”
“倩儿,别再替他隐瞒了。”蛇蜕揽住万玲倩,心疼道,“都与齐豫说了吧。”
万玲倩摇头,低语道:“我不是为了那混蛋,齐豫将他当成信仰,我不想因为这个打垮了齐豫的热情。”
蛇蜕不再回话了,搀扶着万玲倩下了云端。
齐豫望着两个离去的背影,再运一道灵气,直接将破损的灵堂摧毁成渣,遣散走工人后,独自回了小院喝酒。
又是烂醉的一夜。
祭奠当日,三界毫无声息。满腹怨言的仙神也不敢上书再言此事,寒蝉的手段无人敢去对抗。
寒蝉空闲了半日,独自一个去往陨仙台。
“十三爷。”猪妖早早在哪儿等寒蝉了。
“妖界那边怎么样?”寒蝉问道。
“十三爷你真是料事如神。”猪妖谄媚道,“果然如你所想,齐豫想给寒先……先君办祭典,结果被万玲倩搅黄了,两个闹得不可开交,还把万玲倩气病了,至今还躺在床上呢。”
“万玲倩病了。”寒蝉有一丝惊喜,笑道,“狼王倒下,真是天助我也。”
猪妖不知寒蝉是何意思,在一旁陪笑道:“十三爷是真天子,天运自然向着你。”
寒蝉不觉抬高头颅,被奉承的很是高兴,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手帕包着的物件,向猪妖勾手。
猪妖踮脚上前,寒蝉与他耳语了一番。
“什、什么……”猪妖惊诧的瞪大眼睛,“你说万姑是……”
“嘘!”寒蝉做嘘声状,拍了下猪妖的肩膀,道,“不要多嘴,交代给你的事去办就成,等我成了天君,自然有你的好处。”
“哎,好。”猪妖点着头答应,但依旧难掩惊讶之情。
寒蝉立即送猪妖下了天宫,今日寒先净祭典,正是好机会。
这几日,蛇蜕一直守在万玲倩身边端茶倒水的伺候,那日争吵完后,万玲倩不仅身子倦怠,脸上也显了老态,不过精神恢复了许多。
“不用守着我了,去做你的事吧。”万玲倩拉住蛇蜕的手,催促道。
“过了今日,我再走。”今日某君祭奠,蛇蜕更不放心。
万玲倩轻笑一下,没再赶他。
吃过汤药,万玲倩准备睡下,蛇蜕去了偏房处理军营里的事,忽而外头一阵吵闹,蛇蜕出门探看。
“吵吵嚷嚷的发生了什么?”
“禀报大王,北面燃起了大火,好像是齐将的住所……”
“齐豫!”蛇蜕顾不得穿衣裳,嘱咐了一句,“别跟万姑说,我去去就来。”,而后匆忙去了北方查看。
半个军营的小厮出门探看,猪妖趁此时机摸进房门。
“万姑,万姑……”猪妖转了脸色,一脸恐惧的来到卧房内。
万玲倩被惊醒,双眼无神的望着猪妖,问道:“怎么了?”
“万姑,我在外面看到了一个鬼影!”
“什么鬼?”万玲倩半眯着眼回话,困意没有被猪妖恐惧的语气代替。
猪妖上前,趴在万玲倩耳边道:“我看见了天宫的先君,寒——先——净。”
这三个字,直接将万玲倩从床上惊坐起来:“你说什么?”
“万姑,这是寒先净留下的东西,你看一下。”说着,猪妖掏出手帕递给万玲倩。
万玲倩颤抖的打开手帕,看见里面的物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