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共产主义接班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能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一棵树的儿子?
“肯定是有科学解释的!”
我这么自言自语着,像个弹簧一样从床上蹦达起来,跳下床去。在那个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我最终下定决心,推门,穿过长廊,向后院走去。
整个后院看不到一丁点儿光亮,走廊里些许微弱的灯光,透过半开的院门流淌而来,那株巨大的樱花树,正以一种模糊而混沌的轮廓映衬在我的视野中。
眼睛渐渐适应了夜色,樱花树的轮廓也开始清晰起来。晚风阵阵,带着丝丝凉意,也就在这时候我发现整个后院莫名变得明亮起来,是一种昏沉而梦幻的光彩,将后院的一切照映其中。在风中摇摆着的樱花树抖落数量惊人的花瓣,笨拙的土地也被其所遮蔽,失去了最初的色彩。
一切,梦幻而唯美,超脱现实的质感。
我听到一阵细碎的低语声,这才发现在樱花树下,正坐着两位女子。其中身穿以黑红为主色调服装的显然就是樱宁,而在她的对面,同时跪坐着一个年纪相仿,衣着却显得有些过分华丽的女孩。那女孩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她斜睨过眼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有生人?”
女孩皱起眉头,脸上也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没事的,蝶依。”
坐在女孩对面的樱宁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是我儿子呀!”
“拜托你别到处乱讲了行不行啊!”
我忍不住嚷嚷了出来,看到那女孩脸上的神情从警惕转为惊讶,我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是干儿子哟!你看你看!十年前认的了!”
樱宁她完全没有在意我的抗议,而是用一种孩子般的炫耀语气,向那个女孩展示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根红线。然后樱宁拍了拍身边的那块土地,“来,坐吧乖儿子。”
我已经懒得去纠正她的这个称谓了,毕竟不管如何纠正都是白费力气。
“……椅子都没有怎么坐……”
我这么回应道,却发现那两个女孩正用一种看待智障的目光审视着我。
“连最基本的跪坐都不会,樱宁大人,说真的,你这儿子挺废物的。”
“嗯,的确如此,我感到很惭愧,这是身为母亲的我没有教养好他。”
“……”
很显然,这个时候于我而言,闭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没有过多言语,在樱宁的边上学着她的样子跪坐了下来,脚部的肌肉被这极不自然地状态拉扯得生疼,我不禁埋怨她们为什么放着椅子不坐非要跪坐在这儿,且不说地上那么脏,主要是真心不舒服。
“大致就是这个情况,樱宁大人。”那个叫“蝶依”的少女朝着我边上的樱宁很是恭敬地低下头去,鬓发垂落,露出精致小巧的耳廓,“希望您可以出手帮助我和我的族人。”
“虽然你我是好朋友,但说真的,蝶依,这件事我真的很难办。”
樱宁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脸上也配合着露出为难的表情。
至于坐在她们边上,听着没头没尾对话的我,也很合时宜的露出一副“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的困惑表情。然而两边好像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困惑,完全没有给我解释一下她们在说些什么的意思,继续自顾自地交流着。
又听了十多分钟,我才勉强听出了一个所以然来,大致的意思就是:这个叫蝶依的女孩和她的族人,世代都生活在这座上的西面,一直都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就在前段时间,突然来了一群坏人,开始抓捕蝶依她们。蝶依于是来请求樱宁出手相助。
不过……话说回来,遇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报警吗?
“我毕竟不是此岸之人,原则上来说,我不该过多地干涉此岸的事。”樱宁的声音放的很低,她垂下视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视线正落在我身上。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