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跑。”
“什么?”
“你的惩罚和她们不一样。”陈叙川松开她,音色低沉,“把这件衣服洗干净还我。”
其实她宁愿和别人一样。
陈叙川道:“五天之内还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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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风中带着几分凉意。
齐万看了看身边短袖上衣的陈叙川,“大川,穿这么一件不冷啊?”
陈叙川瞥他一眼,“那你衣服脱下来给我穿?”
“那还是算了,谁让你好端端的让人给洗衣服,”齐万摆手道,“平常你不都懒得管这种事的?”
“我闲着没事干。”陈叙川漫不经心道,“多管闲事。”
“说不定是川哥看上那妞了。”何天说,“看样子这妞是刚转学过来的,身材气质都是以前没见过的,川哥这株铁树也开花了。”
听到何天这话,兄弟几个心知肚明这是玩笑话,陈叙川对女人这种生物不感兴趣,脾气又冷又硬,不打女人但是也不会怜香惜玉。
想到上回惹火他的女人的下场,齐万哆嗦了下,不打算参与调侃,转头问:“何天你不觉得这妞眼熟?”
“眼熟啊,瓜子脸大眼睛,美女不都长这样?”何天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川哥,你看我这纹身,帅不帅?新搞的。”
“还行。”他心不在焉。
脑海中是另一幅画面,那天夕阳下,一中的光荣榜上,少女简单干净的照片,轻轻上扬的唇角。
这张照片,再同操场上草莓睡衣的纤细身影,串联成一个问号。
一中的好学生,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
齐万猛地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人不是上回车里那妞儿,来找我们要皮球的那个皮球妹?”
扭头一看,齐万见陈叙川嘴角竟挑着抹笑。
“嗯,小皮球。”
“她怎么上这来了?”齐万不由得心虚,脑子转得飞快,“不会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偷偷来取证的吧?”
陈叙川扭头看他,狭长的眼睛此刻都是无语,“你当在这里拍谍战片?还卧底,先有这个胆子先。”
“也是。”齐万说。
何天却眯着眼睛,思考片刻后,分析道:“川哥,你这招真高,表面上是让人洗衣服,其实是为了让那妞嘴巴严实点。”
陈叙川什么都没说,不置可否。
齐万恍然大悟地点头,心道这才符合常理,陈叙川不是那种喜欢做好事的活雷锋,“还是大川想得周全,这会怕她是不敢再多嘴。”
“她哪个班的?”陈叙川问。
“这我就不晓得了,之前也没见过。”齐万说着,心道陈叙川这回考虑得是细致。
“嗯,齐万,等会你去打听打听她的班级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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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身形高大,都没穿清德七中的校服,在校道上旁若无人地大声聊天,步伐闲散,不引人注意都难,经过的学生也不敢仔细看,全低着头匆匆走过。
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经过有不少老师,没人敢指责一句。原因很简单,这群人是清德七中的纪检队。
当然,也是最目中无纪律的人。
下课时分,傅嘉柔站在教室门口的栏杆前,教室里一片混乱,桌子是乱序的,毫无规则的,同学们随意变换都没人管。
上课只要说话,桌面上如果存在除纸笔书本意外的杂物,就得被轰出教室,罚跑操场。
但是下课之后,要多乱有多乱都不会有人管,桌面上摆放着化妆品、手机、游戏机、零食外卖的都有。
所以,清德七中的学生都有一种技能,上课铃响时立刻让桌面一干二净、恢复到一潭死水的模样。
傅嘉柔来了不过几天,便觉察出这两种极端。
检查时严格到病态的程度,不检查时就乱成一团。
教室里穿来尖叫打闹声,同之前在一中时浓烈的学习氛围完全不一样,傅嘉柔耳朵被刺得疼,即使是在教室外。
她喜静,而这种环境压根让人看不下书,更别提如何好好学习,何念青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她还记得清楚——
“什么时候像乖乖听话,听我的安排,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回去。”那势在必得的神情,傅嘉柔历历在目。
老人机装在口袋中,通讯录只有何念青一个联系人。
傅嘉柔拿出来,摁了一串号码,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不想被支配了,这么多年,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