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瓦苦叹口气,道:“我的家乡是一个边陲小村,那时邦主宣布独立,伟大的创举,你知道,印兵要我们表明态度,只是言语稍有冲突,他们就开枪了,村子被烧毁,我们大家都逃了出来,段将军,您来时走得哪条路?”
段心抱出个地名,加拉瓦的眼睛顿时亮了,道:“段将军有没有遇到一个叫菲特的女人?三十来岁,长得有点丑,右眼有点斜?”
摇了摇头,段心道:“她是你什么人?”
加拉瓦惨苦一笑,道:“她是我老婆,在路上我们被冲散了,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她,如果段将军哪天见到这样的女人,能通知我一下么?”
段心道:“好”
加拉瓦道:“希望神保佑她,也保佑段将军和邦主”
段心道:“你是怎么遇上赫斯的呢?”
加拉瓦露出敬意,道:“是邦主救了我们,他是真正的英雄”
段心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道:“希望神保佑每一个人”
加拉瓦道:“但不包括敌人”
“没错”段心笑了,道:“休息吧”
这个夜晚,星星漫天。
星光从山石缝照在加拉瓦的脸上,温暖如爱人的凝眸。
京城,阴天。
最高级别监狱。
早餐的铃声响起以后,犯人们走出牢房,经过检查,相继走向食堂。
队伍拉得很长,也很密集,唯有中间一段,有一点点“断链”
那是一名重型犯,与其他犯人待遇不同,他连睡觉、吃饭、放风都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他已经带了足有一年,手腕脚踝处,都磨出厚厚的茧子。
他整个人看起来普通,没有戾气,略有清秀的脸庞,忧郁黯淡的目光,就像刚刚经历一场失恋的都市青年,沉静、落寞,哀而不伤,也不足为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犯人和他靠得太近,甚至望向他时,都带着警惕恐惧之意 尽管那副手铐脚镣足够表明了他的无能为力。
当然,他也没有主动靠近其他人。
距离电子门二十米。
此时,一个犯人在他身边路过,以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这位重型犯身形一顿,就像忽然遭了雷击,双目从沉寂转为呆滞,直至涣散,由于困心横虑,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后面的犯人没有催促,都从他身边绕过。
一个身材高大的狱警趾高气昂地走来,到了这名重型犯近前,抄起警棍戳着他的脸颊,狠戾并着嘲讽道:“回到你的队伍去”
这名重型犯未动未闻,如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