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凡星并不像计英,可不知为何,他总能把魏凡星联想到一起。
尤其方才那一瞬,魏凡星的筷子也伸向了碧螺虾仁,宋远洲真的在想,魏凡星会不会就是计英呢?
可魏凡星同他客气地笑着,让了出来。
接下来的饭菜吃的索然无味,魏凡星也没有在计英最爱的几道菜上面停留过多。
淡淡的失望笼罩在宋远洲心头。
... ...
宾客离去,瑞平郡王将两人叫到了书房。
瑞平郡王并没有什么废话,宋远洲和计英两人,一人是皇上钦定的人选,另一人是瑞平郡王自己的人手。
郡王一上来就把此事的利害关系摆了出来。
“这明面上是我的别院,实际上,还在圣上手中,你二人为圣上做事,务必要兢兢业业,不能出半点差错。”
对外,瑞平郡王将建造别院的事体操办的热闹,掩人耳目。
对内,宋远洲和计英的要务便是要将这别院同山的另一边的皇家别院打通。
为皇家造地道,又是何等的隐秘之事?
计英听瑞平郡王说道后面,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她不免看向宋远洲,只见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涉及皇家而紧张起来,脸色依然淡淡的,甚至还有薄薄的愁绪。
计英默然,她不知道宋远洲为何如此淡定如常,却也在他淡定的神情下,稳住了心神。
没多久,瑞平郡王便说完了。
“两位先生,可明白?”
此事,两人不敢怠慢,具说明白,瑞平郡王便道劳烦了。
他转向了宋远洲,“宋先生这两年为宫里办事,想来其中细处已经十分清楚,这园子还请宋先生多上心。宫里对先生是十二分的看重,也全赖先生这三年带着病不辞劳苦地办事,此番但凡有难办之处,找本王便是... ...”
瑞平郡王特特同宋远洲多说了几句。
计英在旁听着,不免讶然。
她这才晓得,宋远洲这三年竟然都为宫中办事,做的就是疏通皇家别院的地道。
而三年前,他的病还没有好,身体也不似如今... ...
计英不免看向了他的脸庞。
那眉眼深邃中多了几分宽和,鼻梁笔挺着带了些许坚毅,双唇抿着,更添严谨。
病容去了,脸上增添了风霜下的沉稳。
计英看着,从前的画面在眼前不停地晃过,瑞平郡王说完话,留下图纸走了,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直到宋远洲开口同她说话,她才一个激灵,回了神。
“先生这副园林图画的极好,以宋某所见,就用先生这幅图作为主体即可,别院名也暂定重山别院,魏先生以为如何?”
计英愣了一下。
“宋先生才是主造园师,魏某不敢争功。”
宋远洲笑笑,他道没什么,“魏先生这副园林画,宋某也是极其看重的。而恰有重山遮蔽,在这院中令做用途,正正合宜。”
他都这么说了,计英也不便再说什么。
两人自计英做的园林图说了起来。
两人说起别院的建造事宜,竟然没有太多相左的意见,偶有一二,竟也相互认可。
计英在这莫名的默契中,感到万分尴尬,曾经在宋远洲处听到的一切,在潜移默化中,她都用到了自己的笔尖。
她不由地看向了花园里的一丛花草。
花草旁有长长的注释,她作图细致,常常在旁标注细处若干。
就在那注释处,她将花园里的花木列了出来。
计英看着那些花木的名称,心下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宋远洲也把目光落到了那注释的花草处。
只一眼,他就看住了。
计英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口。
那天,她跟着瑞平郡王去了宋远洲做的学堂,在学堂的后面花园里,她看到了罕见的花木。
有人津津乐道,说这些花木当真罕见,哪有几个人会用。
可是宋远洲用了。
而就在这别院的园林图上,计英也用了那些罕见的花木。
她甚至,一笔一划地将名称注释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