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泽在县衙大厅设下酒宴和张太公痛饮,却见郑达出恭久久不归,心中便生疑虑,正要派人打探,却见逃脱的那个兵士站在门外朝他招手。苏泽赶出门去,兵士跪地复禀:“大人不好,瓮中捉鳖之计都被郑达识破,那厮砍了张孔目和三个弟兄,小人腿快逃过一劫,来给大人禀报!”
苏泽惊得瞠目结舌,即令龟五率领官兵围住后院捉拿郑达,自己折回厅堂将张太公捆绑起来。
张太公大惊,问苏泽这是为何。苏泽笑道:“义父聚众抗拒天兵,下官奉钦差之命捉拿叛逆!”
张太公破口大骂:“忘恩负义的小儿,竟然设下圈套加害老身!”
苏泽道:“义父抗拒圣旨,殴打钦差,反叛朝廷图谋不轨,下官只能依照国法行事!”
张太公骂不绝口:“老身当年瞎了眼搭救你这豺狼蛇蝎,狗奴背天逆伦,绝不得好死……”
苏泽不理张太公恶言俚语,令手下将他关进死牢,正要前往后花园,却见兵士纷纷逃来。苏泽问明情况,才知郑达从地洞里救出张荣,龟五被杀,郑达和张荣在后花园杀人如麻,官兵抵挡不住,溃败而逃。
苏泽大怒:“郑达、张荣两人,就将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回去,回去,都回去,拿不住郑达、张荣,本县先斩尔等狗头!”
兵士重新集结赶到后花园,却被郑达冲讲出来,打得尸横满地。要不是几十个兵士护卫苏泽,他恐怕早做郑达的棍下之鬼。
苏泽见郑达勇不可挡,方知他是山中猛虎,水中蛟龙,惶惶逃离欲搬救兵,却见张荣背着张太公向这边赶来。
苏泽恼羞成怒,喝喊兵士道:“不能让张荣和太公走了,快将他们拿下!”兵士蜂拥而上将张荣父子包围起来。
张荣见官兵势大,怕伤了爹爹,只好背着张太公退到县衙厨房,手握朴刀站立门口大声喝道:“苏泽狗官听着,再若上前,我就放火,与你同归于尽!”
苏泽哈哈大笑:“义弟怎能这般说话,苏泽哪有伤害义父和义弟之心!”
张荣道:“哪你将爹爹关进牢房干吗?”
苏泽道:“这只是掩人耳目,厅堂乱成一片,我怕伤了义父,才将他弄进牢房保护起来!”
张荣怒道:“不要巧舌如簧,哪有将人关进牢房保护之理,苏泽狗官,张荣和你势不两立!”
张荣持刀去抢苏泽,早被几兵士挡住,张荣性起,执刀乱砍,终因力量不及又一次被拿。
太公见张荣被拿,挺身用头撞击苏泽,苏泽慌忙闪过,那头便撞在门柱上血流不止……
张荣见爹爹头破血流,禁不住放声大哭。太公斥道:“哭泣甚么?养虎数载,终被虎伤,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言罢又去撞墙,却被兵士按住。
苏泽见张太公父子双双被擒,重新将他们打入死牢,派重兵把守……
却说郑达杀到厅堂,取了混铁棍,见张太公不知去向,心中只觉一紧,抓住一个兵士询问,方知太公父子被苏泽囚入死牢,苏泽正集结人马来拿郑达。
郑达一声吼喊,挥舞混铁棍向牢房打去,于路兵士哪个敢来阻挡。郑达打进牢房救起太公、张荣,张荣感激涕零:“哥哥两次搭救小弟,真乃重生父母,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郑达将张荣拽起来道:“罗嗦个鸟,快护太公逃离,咱家再取几个鸟头!”
张荣见郑达杀红眼,力阻他道:“哥哥虽然勇猛,但四处都是官兵,我们还是先逃出去再说!”
郑达思忖片刻,扬声说道:“阿哥说得也有理,咱们这就打出去!”说着,把张太公背在背上,挥舞混铁棍一路打去。
兵士抵挡不住,慌报苏泽,等苏泽纠集大队人马赶来,郑达三人已杀出县城去了。
却说郑达三人杀出宜兴城,向张家庄一路赶去,走到半路,却见几十个庄客扶老携幼向这边赶来,一见太公,放声大哭。
太公急问事由,一个老庄客说:“自太公上了宜兴县,官兵便包围了张家庄,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乡亲们受虐不过,只好逃了出来,太公,我们现在是居无定所呀!”
张太公安慰几句,问白石桥可否毁坏。老庄客道:“官兵本要拆桥,但连日来暴雨不断,河水暴涨淹及桥面,官兵只好驻扎村中等待水退!”
张太公嘘叹一声:“只要白石桥安在,老朽就放心了!”说着顿了一下,道:“时下正值雨季,洪水一时半刻不会退去,白石桥暂时无碍,只是官兵驻扎村中,我们怕是回不到张家庄去了!”
郑达道:“咱家这就打回张家庄去将撮鸟官兵砍翻,保乡亲们居住无恙!”
张荣拦住郑达:“不可不可,我们刚刚逃出虎口,大哥岂能再入狼窝!”
郑达道:“哪该咋办,这么多庄客晚上总不能睡在撂天地里吧!”
张太公道:“上徐家庄找严太公,徐家和张家世代交好,我们上那里等待铁大师的消息,只要铁大师炸毁七彩神石,朱勔也就没有兴趣毁坏白石桥!”
郑达听太公说得有理,便道:“这是个好主意,在此之前,咱家是严太公石料场的班头,这里就带大家上徐家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