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一旁,深吸了口气,感觉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个梦
夜晚慢慢降临。
张荣方给姐姐那边托人送了信,自己则就呆在峡谷入口,慢慢等待着。
他必须理清楚这一切的脉络!
神佛,薛僮,座钟,神像,他们之间的区别,联系,都是什么?
山风吹拂,偶尔细雨蒙蒙。
转眼间便是三天过去。
张荣方每日进食后,便在溪水边打坐,入定。
在这些时间里,他总能隐约的听到,那溪水中仿佛有人在喊他。
可每当他仔细用力去听,便会一无所获。
愿钟依旧就在他身边,破破烂烂,一动不动。
血神像也在他腰包里,表面多出了一道裂纹。
清素带队返回松鹤观,去处理善后补偿事务了。
附近就留下了十人作为封锁峡谷口的守备者。
张荣方也不再允许普通人随意进出峡谷。
明月高悬,从峡谷顶端投射下一条缝的光,照在溪水上,泛起鳞光。
张荣方端坐在溪水边,两米多的身材,魁梧健壮。
他赤着上身,背后展露出清晰的血莲纹路,正在安宁打坐。
打坐入定原本是一个凝神静气,将全部精神投入行功的状态。
但今天,张荣方却忽地心血来潮,不打算运转太上明虚功。
而是简单的按照上辈子看过的一些冥想入定之法,静坐。
上辈子里,东西方都有类似的入定技巧。
西方叫冥想,东方叫入定,观想等。
其中不用如今最复杂的功法套路,张荣方只用最基础的步骤。
那便是:想象自己的内心是一片空旷。倾听自己平缓的心跳,在有节奏的跳动声,逐渐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心跳上,集中一点,忘却其他一切,最后慢慢走神,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自从遇到薛僮后,在从他那里,听说了对现任大道教掌教岳德文的怀疑后。
他便对太上明虚功,产生了一丝丝细微怀疑。对大道教天宝宫之前只修文功的策略,产生怀疑。
从最初,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修行的大道教文功。
但此时,换一种文功,他想要全新的尝试一下。
看看会出现什么结果。
这是一种心血来潮。
没有理由,没有来由。
只是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很快,有其余文功的根基在,最基础的入定迅速便达成了。
张荣方端坐溪边,闭目,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
慢慢的.
慢慢的.
在他不去在意时。
外面的一切声音,风声,水声,鸟声,等等等等,仿佛颜料一般,混杂在一起,形成一个模糊的声音
‘道,存乎一念之间。’
‘有意无意,顺其自然,千变万化,无为自成’
‘小友,伱终于回来了’
那声音慢慢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确。
终于,张荣方缓缓睁眼。
在他正前方的山壁下,一片槐树林前。
有一模糊的黑色人影站立,衣袍随风摇曳,晃晃悠悠,正背对着他。
“前辈?”
“是我.”薛僮的声音混杂在风声中,若隐若现。“你成功了。但神不会死,她如今盯上你了,要小心。”
“多谢前辈相助
,您现在可有晚辈能做之事?”张荣方此时已经隐约摸到了某种诀窍。
“我说过。”薛僮回答,“神具备不死性,它们绝对不死。但可以被遗忘。而如何让它们被遗忘?先要看还有谁记得它们。”
“您是说!?”张荣方猛地脑中闪过一道电光。
大灵之前时常为了一点点密教教众便直接屠城。最初搞得民怨极大。
现在看来
“是的,只要杀掉所有信徒,以及所有还记得它真实神容的人,才能让它们永远坠入遗忘深渊。”
“所以,我要你,彻底清除愿女所有的信徒。不要让人记得她,不要让人提起她,不要有任何记在记录流传”薛僮的声音断断续续。
张荣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大灵会将部分的神佛,记录成密教。不允许任何传播。
“晚辈谨记!”
“好记住你身上有某种特殊之处,能让它们为之争夺,不要轻易在其他地方展露此处.”薛僮继续道。
“作为回报。我来告诉你,那些神佛之下的拜神武人之秘密。”
“秘密.”张荣方凝神倾听。
“这个秘密.”
声音忽然变小,变弱,完全听不清。
张荣方心头一凛,知道不对。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脱离了冥想入定状态。
当即,他再度静气。
时间点滴流逝。
约莫十几分钟后,他重新进入入定状态。
“前辈?”
“记住,有意无意间,现在,我再说一遍.拜神的不死.并非不死,只是转移。”
“转移!?”
张荣方心头一震。
“它们每死一次,便有一名信徒教众代其受过,此为转移”
薛僮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