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 / 2)

在塞德娜星,越往低层,重力加速度数值越小,十二区是个分界点,那儿的旋转引力最强,有不少健身房、训练馆建在那边,方便重力适应训练。

“就是这儿了?”郑旦停在一间没有门头的店面前,疑惑地问。

姜特德笑笑,输入密码,纳米玻璃门从两侧倏地打开,屋内感应灯应声而亮。置物架悬在头顶,堆有各种长度的棍棒、竹剑、练习用钝了的塑料制式刀具。抛光的石头隔间里,摆放着训练器材,墙角还蜷着磨损了一半的战绳。

郑旦大概明白了这地儿是干嘛的,光看着训练场中央那亟待修整的地板,就能想象白天这里,人们喘着粗气,肌肉勃发、大汗淋漓的光景。

“你带我来这儿,不会是想和我单挑吧?”郑旦问。姜特德反问:“你怕了吗?”

郑旦放声大笑,“姜先生,你可真有趣,我本来以为这会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没想到成了男人对男人的‘决战’。”

他特地用戏谑的重音强调了“决战”,这个古老而且快被人遗忘的词。

姜特德用惯有的那种方式笑,笑得礼貌而克制,他说:“如果是那种平平无奇的约会,又怎么能让人记忆深刻呢?”

“没错,”郑旦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你想比什么?”

“剑术吧。”姜特德挑了挑眉毛,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

在几个世纪以前,人类还未冲出地球,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刚刚在世界舞台崭露头角之时,郑氏的第十七代传人决定收起祖传的斩妖除魔剑,不再钻研日渐式微、被人奉为封建迷信的奇门遁甲术,转而投身到时代潮流里开启了互联网创业——在线看手相。从此以后,郑氏家族抛弃了老祖宗那点儿传统,转型当了数代商人,并且在人类开启外行星殖民时代后,想方设法挤进了政坛。无论是本家还是旁系,都混迹得人模狗样。日子过得闲富,家族里有人提议不忘源头,把老祖宗那点儿东西又不知怎地拾了些回来。譬如,练几招“降魔”的剑术,既可强身健体又能彰显威风,这还真没忽悠,郑旦和几个堂兄弟们在十四岁以前实打实练过,即便技艺不精,唬唬普通人也算绰绰有余。

郑旦没想到姜特德的步伐如此轻盈,当他提着竹剑,从背后再次突袭时。姜特德闪身避过,彷佛背后长了眼似的,剑尖从肩膀末端滑过,直往空气里刺。

“卧槽,”郑旦不由分说地低骂出声,他的斗志被激起,“胆敢小瞧我!”

姜特德旋身,手腕一动,再次把剑尖点在了郑旦喉结处。郑旦蓦地一滞,手中道具滑落至地板,发出几闷声。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这次约会,的确他妈够难忘了。

“就这样吧,郑先生,胜负很明显了。”

郑旦耸耸肩,不置可否。男人嘛,输也要输得起。

姜特德捡起地上的竹剑,顺势抹了把额角的汗。

“你练了多久?”郑旦走到空气循环管口,拉着衣领吹风问。

姜特德眨了眨眼,“你认为呢?”

郑旦想了想,“至少三年。”

姜特德递了条速干巾过来,略带顽皮地笑道:“错。”

“那到底多久?”

“断断续续十个月吧。”

天才,郑旦倒吸了口凉气,自愧不如。

俩人边说边往休憩区走,一面墙上投满了学员和场地的2d照片,还有近几年比赛名次的牌匾,以及概述了练习场历史的文字。

郑旦喝了口姜特德递过来的纯净水,随意瞥了眼墙上的照片。

突然,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两个穿着联盟士兵制服的青年,他们头挨着头,挂着灿烂的笑容,很是亲昵。其中一人,甚觉眼熟。

郑旦定睛仔细瞧了会儿,照片左边剃着寸头的年轻男人,比如今减了将近二十岁,但他依然能确定,那是塞德娜星最高治安官——韦?斯汀·佟瓦委员长。

“你看出来了?”这个语调凉飕飕地,令人不寒而栗。

郑旦转过身,发觉姜特德一直在盯着他,而那眼神里似乎出现了未曾注意过的:锐利、冷酷,像亮晃晃的刀刃,在被害人瞥见时旋即收回。

应该与他保持距离,郑旦下意识想。

“你在说什么?”郑旦听见自己在撒谎,“我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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