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梦中过叁世,原来是叁世皆在梦中。
卫黑山目光灼灼,化作一道流光朝她离去的方向赶去。
没想到,她这一世,竟委身于那种地方。
聂小倩见到卫黑山,是几日后,月下楼每年一度的花魁之争,京城无数豪门公子一掷千金的日子。
这一天,月下楼将重新竞选出新的花魁,出价最高者,能花魁共度一夜。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在这场竞争中的胜出者,赢取的不光是一夜良宵,还有颜面。
男人么,大抵都有存着一种心态,众多人垂涎的女子,若最终委身在自己胯下,那是能炫耀一生的事。
台上,前一位莺花刚跳罢一舞,是带着西域风情的长相,穿的也清凉,粉色的罗衣只能堪堪遮住胸前的白嫩和圆润的臀部,两条修长的大腿随着舞蹈总能从薄纱面料下透出来,平坦的肚脐还刺一枚银制链子,上面挂一枚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美则美矣,却少了一分神秘,注定与花魁无缘。
已有看客按捺不住,出价百两,买了她一夜风姿。
卫黑山在看台二楼,一边饮酒一边见那叫莺花的挽着一位肥头大耳的客人而去,那客人的手,早滑进她衣衫里去,一边走一边揉弄着,女人如水的腰肢也来回攀扭。
他叹口气,也不知聂小倩,是否也像这般被人玩弄过。
才想着,聂小倩已经上了台。
她仍是穿一身白衫,怀抱一把琵琶,连脸上也蒙了薄薄一层纱,只有双目露在外面,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秀雅绝俗的气质,让人为之摄之,只是那冷傲灵动中又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魂牵梦萦。
她弹的是《凤求凰》,曲音抑扬顿挫,可惜台下已开始争先出价,真正欣赏的,寥寥无几。
都道聂小倩是今年京城名伎中新冒出头的,但气质最是清冷,甚少有人能见到她一笑。
这样的冰霜美人,承欢身下时,不知那脸上的表情,是否也同其他女子一般淫荡。
可惜,旁人是没机会一探究竟了。
卫黑山当仁不让,夺了这千金难求的机会,由侍女引路,他被领到顶楼一间房中。
房间很大,布置的也清秀典雅,从窗廊望出去,正好可看到外面华灯初上,人头攒动。
片刻,门被推开,聂小倩已沐浴更衣,换一身更轻薄的罗衫进来。
见到卫黑山还站在廊下,聂小倩来到桌前斟一碗酒水递过来,“公子久等了,这是小倩亲手所酿的秋月白,公子可要尝尝。”
卫黑山转过身,见聂小倩穿的甚是清凉,素色里衣只能将私密处遮住,大片白花花的肌肤露出来,却又不肯大大方方的露,外面还套一件流萤薄纱衫,只叫人看起来更加心痒难耐。
若是旁的男人,早已狼一般的扑过去了。
卫黑山冷哼,当真是月下楼调教出来的,再清冷,也只是个幌子。
还以为她是被逼无奈,没想到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一点不少。
他若喜欢,妖界里想要爬上他床榻的实在多的是,寻她来,不过是因为上一世的露水情缘。
可惜眼前人已不是从前人,他亦不再是那个穷书生,到底是他孤寂太久,竟对一个梦中的女人也生出了感情。
见卫黑山不做声,聂小倩收回递过去的酒,“怎么,可是这酒不合口味?”
看着她这张脸,卫黑山愈发觉得被穷书生附了身,怎么看怎么觉得是自家妻子沦落风尘之地,“你一向是这样接客的?”
接客这两个字说的难听,聂小倩冷哼一声,“公子若是对这烟花之地有偏见,又何必过来?”
说罢,又从柜中取出一方白布,“你砸下重金买我一夜,难道只为来奚落一番?”她将白布铺在床上,“你若有偏见,大可一走了之,我倒不知道,沦落到这烟花地,有哪个是自愿的,还要受你们这些迂腐之人白眼。”
她竟是将他当成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大夫了。
“左右这条清白身子都要献出去,你既不要,我倒不如自己糟蹋了。”
说着,聂小倩竟坐在床上张开双腿,伸出中指就直直朝花穴内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