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黑山到的巧,踏空而来,刚好撞上眼前这一幕。
聂小倩双颊全都红肿着,身体也被捆绑成一个扭曲的姿势,她眼底尽是绝望。
卫黑山不由怒火中烧,好得很,今日也不知他是犯了什么太岁,倒是随便一个人都敢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了。
起初他还以为聂小倩是心甘情愿,直到看见她认命的闭上眼,泪从眼角一滴滴淌出来。
到底是他来晚了,才让她受到这样的折磨。
卫黑山失笑,他原是一座山,百万年的修炼,竟也修出一副心肠来。
总以为对什么都不在乎,可直到亲眼见聂小倩被旁的男人侵犯凌辱,心中一下翻涌出怒意,醋意,怜悯之意,卫黑山才晓得,原来情爱这东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像暗夜出鞘的剑,无声地吻上了他的脖子。
当真是相思难表,梦魂无据,惟有归来是。
他出现的突兀,倒是把王良吓得朝后打了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你…你是谁?!”
王良一边发问,一边挪动身体慢慢朝后退去,“他妈的,月下楼什么时候这么不懂规矩了,老子在这还敢让别人进来??”
他右手一直悄悄在背后摸索什么,动作十分轻微,寻常人根本发现不得。
卫黑山理也没理他,反而径直走到床前,“我来了。”
聂小倩咬住下唇,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此时真想哭一哭,哭刚才的委屈,也哭他为何来的这样晚,叫她受尽旁人凌辱。
卫黑山动作轻柔的将绑着聂小倩的绳索解开,将她放下来,又取来旁边的床料披在她身上,“是我来晚。”
他将她脸上的泪擦一擦,“以后再也不会了。”
卫黑山全身心都在聂小倩身上,将后背冲着王良,仿佛全然忘记此人似的。
没有人注意到王良的举动,他举起左右触发机关,左手上那袖带毒针尽数射出去,每一枚的线路都是计算好的,全部是对准卫黑山的后背,绝无偏差。
那是他千辛万苦才从一位高人手中讨来的精密机关,是一等一的防身暗器,平日里带在手腕上像一件最普通的装饰腕带。
但只有王良自己知道,这腕带中藏了一百零八枚毒针,每一根针,都在特制的毒药中淬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寻常人,别说是一百零八枚,哪怕只是被其中一枚沾在皮肤上,也是即刻毙命。
“奸夫淫妇,竟敢在爷面前苟且,去死吧!”
王良一脸扭曲,叫嚣着将暗器全部发射出去。
这前后,不过半个呼吸的功夫。
若是旁的人,定是反应不过来的,所以王良已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看卫黑山和聂小倩惨死的模样。
可惜,对方偏偏是卫黑山。
他甚至连理都没有理会王良,在他眼中,王良甚至连当一只跳梁小丑都不配。
那毒针,他更是没放在眼中。
不过是凡人的东西,能有什么看头。
本来还在一脸期待等待卫黑山毙命的王良彻底傻了眼。
那毒针,在即将触碰到男人身体的那一刻,仿佛像是遇到了什么结界一般,忽然尽数消失了。
饶是王良再傻,也该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凡人。
他忍不住一声鬼嚎叫,“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盯着那人的身影看,忽然想起来,这是上一次他见到聂小倩时,跟在她身边的男人,当时他以为对方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喽喽,并未放在眼中,此时看来,当真是大错特错。
“我?”卫黑山重复了一遍,玩味的笑了笑,随即慢慢侧过半张脸来,“我何时告诉过你,我是人?”
他仿佛故意似的,将脖子拧成一个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眼神冰冷的看着王良,“你再看看,我是什么?”
王良已然被吓得失去了判断,直愣愣的摔在地上,下体已不可避免的排泄出许多异物,黏糊糊的流了一滩。
“啊啊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