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要结束了?
这段日子闽钰儿心不在焉的,倒是彻底忘了这回事。她摇头,“殿下现在说,钰儿就知道了。”
身边的人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的就没绕过来呢?”齐叔晏转头:“钰儿,祭祀结束了,我们就可以成婚了。”
看着小姑娘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说话,齐叔晏伸手,抚了抚她的眼睛:“可是有什么话想讲?”
闽钰儿点头,“殿下,我困了,我们先休息罢。”
“嗯。”
齐叔晏没想太多,他搂着闽钰儿,又说了句:“你画画学的如何了?这段时间太忙了,若是你还想学,我白日里来教你。”
横竖现在除了上朝,白日里也没多少事可以做了。他问闽钰儿,是看她这几日着实乏乏的,怕她是闲的无事做。
闽钰儿闻言,却摇了摇头,“钰儿手笨,这丹青之术,怕是学不好了。殿下也不必在钰儿身上花心思了。”
“怎么会。”
齐叔晏道:“来日方长,耐心学,总能学会的。”
又想到前几日,“上次我拿去晾晒的画,已经装裱好了,我拿来放在桌上,你明日里看一看。”
上次画的画,闽钰儿想了一晌,才想起来:“上次画的栀子花吗?”
“明日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闽钰儿只好没说了。
“早些休息。”男人牵了嘴角。
夜里风吹雨,闽钰儿睡着睡着就觉得有些冷,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攀上齐叔晏的脖子,触及到暖意,她又像是陡然清醒了,忙缩回了手。
到了后半夜,她整个人已经退到了榻的最里边,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就裹着一床薄薄的褥子,像是只猫。
第二日,齐叔晏醒的早,外面天光尚蒙蒙亮,男人就起来了。见小姑娘缩到了角落里,不由得把人抱起来,一抱,又是手脚冰凉,男人就皱了眉。
这般容易手脚冰凉,一看就是身子骨虚,莫不是昨夜被闽钰儿骗了?
闽钰儿迷迷茫茫地睁了眼,男人把她放下,好好地掖上被子。他道:“今日天凉,你不许出去,我待会儿叫太医过来。”
闽钰儿没应,她困乏的厉害,一转头就睡着了。
太医来了华仪殿,一来就是三日。
这三日里,闽钰儿就没出去过,都说天气转凉了,太医把脉,又说她身子骨弱,而且有受了风寒的征兆,开了好几贴药,全是补药。
补药虽是好的,味道却苦的不行,小姑娘最怕喝苦的东西了,每日捏着鼻子,生生地灌下去。
齐叔晏也来陪着,若是他不陪着,指不定那些药要倒到哪里去。
“不喝了不喝了,今日真的不能再喝了。”闽钰儿吞了半碗药,就要放下来。
齐叔晏坐在旁边,闲倚身子拿着折子,闻言,男人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耐心道:“就半碗了,权且忍着喝下去。”
闽钰儿苦着脸,整个人都在拒绝喝药。
齐叔晏只得收了手,从桌上拿起一颗蜜饯,他劝:“你喝完,就吃一个这个,不会太苦的。”
“苦,我试过了。”小姑娘摇头。
齐叔晏便又拿了两颗,他说:“就这一次了,听话。今日喝完,我们就不喝了。”
闽钰儿这才深吸一口气,端着药碗,一股脑地全灌了进去。倏一咽下去,男人就喂了她一颗蜜饯。
小姑娘愣愣地嚼,还没说话,接着又被喂了两颗,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
“好点了么?”齐叔晏问她。
闽钰儿点点头,男人便笑了笑,他继续拿起折子倚在一边,捏了颗蜜饯,自己也尝了尝。
须知在以前,齐叔晏是断然不会碰这些东西的。
屋子里炭火正旺,暖意洋洋,齐叔晏看折子,闽钰儿闲在一边,看外间天色沉沉,厚重的阴云直压天际,越发觉得若是不出意外,男人就要在这里待一整天了。
简直是把华仪殿当成了他的御书房。
齐叔晏不让闽钰儿走,她坐着无事,索性抱着蜜饯罐。男人在桌前坐着,她便席地而坐,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蜜饯。
半晌没有动静。闽钰儿以为是齐叔晏处理折子太投入了,正在低头往嘴里塞蜜饯,就听见头顶上齐叔晏幽幽传来一声:
“我记得你原来不爱吃这个的。”
险些一噎。闽钰儿抬头,“现在爱吃了。”
心里却在纳罕,不是看折子的么,怎么看到她这里来了?
“殿下连这般小事都记得吗?”
齐叔晏捏着折子,不轻不重地看着她道,“一般的小事是不记得。但你爱吃的东西,我都是记得的。”
闽钰儿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她低头,有些心虚。齐叔晏忽然低了下来,他勾着女人的下巴,食指抵在细碎的牙上,闽钰儿吓了一跳,顿时往后退,扔开了他的手。
“殿下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