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盛:“唉,早知道你不在学校住,我们就不弄到这么晚了。”这么晚了让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还挺过意不去的。
秋来微笑:“没事儿,我家离学校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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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一个人骑车出校门后,那股萧索劲儿才涌上来。路灯下树影摇晃,阴暗的角落,总感觉哪里就要走出一个人。
纵然许秋来胆大,但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就再也没晚归过了。那是任何一个女孩可能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以许秋来的记忆力更不可能忘。
她努力结束回想运程,把全部的cpu用来运算白天交上去的考卷,同时思考陆离的测评里还有哪些被她忽略的细节。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被尾随被窥视的触感始终如影随形,许秋来后颈寒毛倒竖,自行车越蹬越快,前方就在这时,忽然蹦出一道影子!
“啊!”
她紧急刹车,差点没摔倒,连握着车把的手都开始发颤。睁开眼才发现是只野猫,摇着尾巴轻巧跳进道路另一边的草丛里。
“许秋来你个胆小鬼!没用死了!”
她靠辱骂自己壮胆,只是那种胆战心惊的恐惧,一时却怎么也过不去,她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连同那段医生明明说恢复得很好的肋骨都隐隐涨疼起来。
“别骂了。”身后有声音传来,“非机动车道自行车限速十五,你真行,骑得机动车都快追不上了。”
尽管是嘲笑,但在那冷寂可怕的环境中,那熟悉的音调响起的一瞬间,许秋来还是生出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她从未觉得一个人懒散调侃的声线能这么好听,咬音字正腔圆,仿佛从全身包裹过来,叫人生出无限的安全感。
回头,还是那辆黑色轿车,陆离在后座,车窗降下,露出半张白净的俊脸,眉峰微挑,菱角分明。
“上车吗?”他问。
昏黄的路灯柔化了陆离的轮廓,几乎快给许秋来生出一种温柔的错觉,她抠着手指,“那怎么好意思呢……”
“顺路,这么多废话,不坐我就先走了。”
“坐!”
自行车绑在后面,车厢盖就合不上了。
好在路程不远,路口也没什么抓拍摄像头。就是原本舒舒服服的小汽车,一个劲儿从后面漏风,吹得陆离头发晃动,许秋来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听她报了地址,陆离微愣,他见过许秋来背妹妹回家,猜到她应该住得不远,却没想到还真这么顺路。
秋来见他听到小区名的反应,并不意外。
她们家属于附小的学区房,年头很久了,又老又破旧,但价格还是居高不下,拆迁公司都拆不动,原因就是地段太好了。附近一整片都是q大和b大的教职工小区,下楼买菜随便遇个老头老太太,可能都是什么院士,什么学术巨著撰写人。
古时候就有孟母三迁的说法,现如今想带孩子搬来这边住的人更是不少。像楼下王奶奶,看起来朴朴素素一户人家,儿子在外面开公司,也是不菲的家产起底。
她家属于例外。
房子是秋甜出生那年买的,当初许父就是考虑到孩子以后上学需要个学区名额,并没有真想搬过来住的想法,房子挂靠在许父的助理名下,一直借给他们一家住,也正因如此,这套房产才能从清算中幸存,传到许秋来手中。
旁人一听住这儿,第一反应就跟听到曼哈顿上东区似的觉得应该是有钱人,但她们姐妹俩可真属于一穷二白的赤贫户。
许秋来也曾很多次想:要不就把房子卖了换个便宜的地方住,至少她不会再有那么大压力。可临到关头,想起这是许父给她们留下的最后的遗产,忽然又觉得自己还可以撑下去。
到了小区外头,许秋来跳下车,先给自己捆在后备箱的小特斯拉解绑。
礼貌问候完路上小心,她忽然想起问一句:“你们回去远吗?”
保镖男指指她背后。
住后面?
许秋来反应了一秒,她们小区背靠q大校园的教职工大师别墅,陆离住后面,那就是住在他外公贺教授家里。
居然真的那么顺路!
许秋来家在十三楼,常常她电脑面前坐累了,起身站窗口就能看到对面的瑶林琼树、湖光塔影。
城市里寸土寸金,也只有百年名校能这么大手笔,在城市间开辟那么大块绿茵给人洗眼睛。
她进门后也没开灯,径直跑到窗边探头一看,黑色小轿车已经从保安亭开进去了。
路灯下,隐约能瞧见郁郁葱葱的林间,通往各栋别墅的鹅卵石小路。跟公园似的,氛围、情调无一不好,住在那儿的教授们,是许秋来每日羡慕努力的源泉。
平日没觉得什么,如今住了认识的同龄人,许秋来忽然第一次真实地仇富了。
唰!
她拉起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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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安竞赛从开始到决赛结束足有三个半月,随着互联网安全在当下越来越被重视,竞赛的规模也逐年增大,光是从官网最后那一溜赞助商名单就可见一斑,都是声名显赫的大企业。
比赛第一步,是在线上先进行分赛区选拔。
徐景盛在浏览赛事官网,鼠标下滑,惊道:“我的天,今年单线上初赛队伍名单就列了快四十页了,怎么会那么多人?怎么想的,承办方服务器经得住这么操吗?”
黄毛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今年亚璟电子赞助决赛奖金,大企业的手笔不一般,冠军队伍拿到手有八万美金,除去杂七杂八的费用,分分每位队员到手也有七八万人民币,这对普通在校学生来说算是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