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潼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遍,电脑右下角的对话框里还在推送类似的新闻,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段月潼将类似的帖子浏览了个遍。
评论区的留言,污到了极点。段月潼也看了,写她的部分她不在意,写江云狄的地方那些污言秽语,气得段月潼后背生疼。
最在意的还是自己不羁的性格,原本她人如何揣测或者认识自己她是不在意的,但是没想到连累江云狄被人说成是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每一次在公开场合,江云狄捧着她吻的时候。她向来不觉得这一切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因此每一次都是大方的回应。甚至夫妻之间的那些事情上,她向来热情多过于羞涩。
哪怕这一切大多源于七年来朝不保夕的流亡生活,和自幼被娇惯的性格。这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性情如何,都不妨碍段月潼成为一个好人。
这一刻开始,段月潼不知道该与江云狄如何相处了。因为她不羁的性格总是会让自己大方回应江云狄的炙热的感情。那些不容于世俗法则的动作,向来是坦荡人的终极大敌。
默擎宇常年在阴沟里生活,对这一点把握的尤其到位。这一次会让段月潼陷入了很长时间的自我怀疑中。
李凤买了早餐回来,段月潼从李凤的办公桌前起身,结果早餐转身上了楼。醒来后的江云狄,怀里已经空了。起身跨出休息室,看见段月潼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那张书桌前小口小口吃东西。
“你出去买早餐了?”江云狄眉头一皱,醇厚如和弦般的嗓音响起。
“没”段月潼忍着痛开腔。之前自己多少有些不想说话,现在她在忍着。“我叫李凤买的。”
“嗯”江云狄点点头,走到段月潼身边,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然后自己坐下来,示意段月潼坐在自己腿上。段月潼含着食物喉间一滞,身体僵了一下。
段月潼搬过来一张椅子,在靠近江云狄的地方坐下来,两个人之间空出了两个拳头的距离。江云狄心里闷闷的一痛。
“你,不要多想。”江云狄接过段月潼递过来的三明治,优雅的咬了一口。“他们都是胡说的。”一向言出必中的江云狄,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的语言实在是过于苍白。
“我想回老宅。”段月潼含混着唇齿说。不接江云狄的话。
“留下来陪我吧,好吗?”江云狄握住段月潼的小手,她的手冰凉又有些僵硬,不复柔软。
“嘴疼”段月潼含含混混的说,心里针尖刺着一样的疼。天知道她有多想腻在江云狄身边,但是一想到流言里的那些恶意,她就忍不住遍体生寒。
“好”江云狄慢慢吃了一阵食物,淡淡回答了一句。“让阿亮送你去。”
“潼儿”江云狄声音一沉。“你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吗?”这话柔弱的让段月潼忍不住心痛。
“心里只会爱你越来越多。”段月潼喉头一哽,忍着嘴唇撕裂般的疼痛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
“嗯”江云狄一把将段月潼抱进怀里“那就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我江云狄的女人,只要我愿意,全世界的人都得给我惯着!”他语气冷静低沉的说了这句话,段月潼眸光一转,滚烫的眼泪落下来。
抬头的瞬间莫名的就想到了,江云狄和袁琳在花房里跌倒的那一幕。此刻外面的人都觉得段月潼是挤走袁琳的那个第三者,恐怕全世界的人,会惯着袁琳多过自己很多很多。这一切她都没有表现出来。
“我想去看看我舅舅”段月潼含混着声音说。
“好”江云狄点点头。“去吧”。
段月潼拿了两份早餐,走到楼下莫风的办公室,莫风洗了澡换了身衣裳,看见段月潼进来。段月潼把早餐放在莫风的办公桌上,“舅舅”她喉头一烫,扑进莫风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莫风像父亲一样的拍着她的清瘦的脊背,慢慢哄。忍不住的心里一涩,自家孩子受了委屈还不能痛痛快快打回去的那种感觉,咽的莫风喉头发烫。
“浣儿乖”莫风开腔,段月潼小时候,安建业就是这么哄着她的。“舅舅给你打他去好不好?”
段月潼哭得更凶,从前惹祸不过是打打架罢了,而如今是从未有过的难题。
“舅舅,我嘴疼。”段月潼嘟囔着声音说。
“还没问呢,你这怎么弄得?”莫风叹口气。
“着急的,你忘了,小时候考试心里没底的时候,都会这样?”段月潼含混着声音说。
“嗯”莫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把这些事情记得这么牢”莫风接着说。
“和祖父在一起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段月潼低下头来不说话。突然感觉嘴唇闷闷的疼,转身进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嘴上又上了一层火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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