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埋的酒。”对面人乱了心神开始狡辩,她怎么知道酒是他埋的?
“那你急什么?”段月潼含笑问。
“你”那僧人语结。酒是他埋的,他也确实如段月潼所说为了借酒浇愁。被发现的瞬间只想着要逃,却没走远。
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把一坛酒喝到所剩不多,情急之下跑出来想要把酒坛子抢走,却没想到段月潼手更快。
“你若是不让我喝,我就抱着酒坛子去找监寺,反正我一个俗人是不用挨罚的。”段月潼面无表情的说。
“姐”吴世佳觉得段月潼有些嚣张了。段月潼没动。
“你”那僧人气得嗐了一声,甩了甩袖子。
“要不一起喝吧?”段月潼淡淡说。夏青竹一听这话不由睁大了眼睛。
“哼”那僧人愤愤走了。吴世佳和夏青竹同时松了一口气。
“师父,你这是打劫!”夏青竹睁着迷醉的秀目,含混的看着段月潼。段月潼咯咯的笑起来。
“对,我就是打劫。”段月潼笑言。“不仅如此,我还想劫一缕春风藏进心肺,劫一枝桃花藏进笑脸。劫山河,劫岁月,再劫一些银河星辉温成酒下肚。”
......
经堂附近的阴暗处,夏晔听见段月潼朗声说出的这段话。不由的心头一颤。什么样的女子才有这样的襟怀?到底来不及细想。
三个人酒喝到一半,夏晔就站在这里了。夏家一向门风清朗,他竟然也没有阻止夏青竹的与安家的姐弟俩深夜对饮。
今夜,他避开夏家所有人,原本是想来找宽尘和尚托付一些东西和自己最宠爱的这个孙女儿。没想到法严居士在,很多事情他就不方便再说出口了。
心里正在干着急的时候,没想到安家来了人,看到吴世佳温润中带着浩然之气的身影,他又有了别的打算。
......
廊檐下,夏青竹已经喝醉,靠在段月潼身上睡着,吴世佳看段月潼坚持的费力气,将夏青竹揽进自己怀里。靠在更加温暖、坚实的胸膛上,夏青竹嘤咛一声,睡得更熟了些。
“今天,夏老先生,当着咱们的面说那些话,恐怕是有别的意思。”段月潼淡淡冷静的看着吴世佳。吴世佳点点头,他当然看出来了。
“行了,你把她送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吹吹风去去这一身酒味,也就该去诵经了。”段月潼拍拍吴世佳的肩膀。
“好”吴世佳点点头。“等一下我来陪你。”说完抱着夏青竹走了。
到了客房里的时候,夏晔站在走廊里看着吴世佳和夏青竹,连忙推开身后的房门,让吴世佳进去。
吴世佳动作轻柔地将人放进月洞床里,脱了鞋盖好被子,准备退出来。
“这里比较冷,安少爷不如帮着添些柴火再回吧!”夏晔有些局促的说,说完竟然不等吴世佳开口就转身出去,且关上了门。
吴世佳看向床上的女子,一头瀑布般的长发铺在洁白的枕头上。皮肤水嫩亮白,脸上细细的绒毛在灯火下生辉,眸色深了几分。吴世佳回头在壁炉里添上足够的柴火,走了出来。
夏晔听见门外坚定有力的脚步声走过,心里一阵失落。夏家最小的这个孙女,这半年来,他一直在想办法让她远离身边的危险,但是,在这洛城夏家何其渺小微弱?更何况是夏青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