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
[杨靥:??]
[冯木难:???]
[林晨曦:????]
问号排到第三排的时候,有人舍得打字了——[刘雅虞:几个意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分享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
陈子侑洗澡回来,挑了字最多的那个回复:没什么,有人帮我出了口恶气。
翌日的早上普通晴朗,云层碎成零碎的薄布条,根本遮不住日光。刘雅虞补口红嫌晃眼睛,起身要把窗帘拉上。
这时陈子侑推门而入,刘雅虞条件反射回头,手一抖用力过猛,窗帘‘哔拉’滑到另一头,引发了一连串蝴蝶效应,众人视线齐刷刷地扫向门口。
陈子侑跨界体验了把嫌疑人的待遇,抽开椅子坐下,视线还没消失,紧紧衣领:“怎么,没看过?”
刘雅虞啧啧:“你这么人模狗样的还真没怎么看过……”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可以,”她口红盖好塞回包里,不客气地换了种说法打击他:“希望你一直这么人模狗样。”
他们学校上课没什么规矩,男老师起床晚了运动服里睡衣内搭是家常便饭,陈子侑订制的西装三件套只有送走高三的毕业典礼穿过两回,利用率约等于零。
今天不是开学式,不是毕业典礼,甚至没到搬书的日子,不过是个日光过剩的星期三,三件套的确隆重了。
“不是,你该不会等那谁呢吧?那个邪……”徐瑶说到一半卡壳,求助当事人:“邪什么来的?”
陈子侑微笑着补充:“邪魅大帅比。”
“啊对对,大帅比!昨天陈老师说有大帅比找他合租,你们觉得能来吗?我先押不能!”
陈子侑掷地有声:“没事,你不用提醒我,我记得呢,来了你倒立。”
然而大帅比此刻正在五星级酒店大床上不省人事。
被子一角斜斜拖在地毯上,意识清醒前睁开眼睛,不但要接受精神回笼前的茫然,还要被早上九点的强光直直刺痛。
“呜嘶——”被团里一声短暂的痛呼后又噤了声。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朝南坐北,采光极佳,加湿器和空气净化器开着,房间里没有怪味,干净得像无人入住,房间主人正以会落枕的姿势窝在床沿细窄的一条。
埋在枕头下的手机叮铃铃响了两声,床上的人先是吸了吸鼻子,自问自答了一轮我是谁我在哪,摸了摸手底下的布料。
电话铃断了。
没等多久,等不到回信不耐烦的电话再次如期而至,这次他抓到手机接了:“喂……”
“呦,醒啦?”
“这不是被你弄醒了吗。”欧阳黎已经回神了,但是眼睛酸疼不想睁开,裹在被里整个人没了灵魂:“什么事老离同志?”
打电话的人口气一贯地嘲讽:“慰问一下老欧同志,知道自己干过什么壮举吗?”
他俩一个叫对方老离,一个叫老欧,你老我也老,说不清谁更老。
“别问,问就是什么都没干。”
黎离明显不信,反复确定:“真的?你真没干什么不该干的?”
欧阳黎揉揣着怀里的被:“……又不是大学在寝室躺一晚就好的时候,我有分寸。”
我看你昨晚哭得娘们唧唧挺没分寸的……黎离暗想。
欧阳黎把皱得不成样子的皮衣扒下来,伸手去勾床头的菜单:“我能不能叫个客房服务?昨晚衣服没脱就躺床上了,床单不能要了。”
他有轻微洁癖,昨晚被服务生搀扶进门,门一关直直倒在床上睡死,衣服都没脱,眼下嫌弃坏了。
黎离倒大方,大手一挥:“什么能不能的,直接和经理说换间房吧,我打过招呼了。”
欧阳黎笑着揶揄:“你这哪儿是打过招呼,是下道圣旨吧。”
对方没忍住,也笑了。
他目前暂住的酒店是黎离名下一家企业。
欧阳黎一周前才接到档案投错的调职通知,时间紧迫,紧赶慢赶搞好资料,从j市大半个中国地飞到d市,不料下了飞机,陈校一通电话告知教师公寓已满,申请不下来要他自寻住处,噩耗来得比托运的行李来得还快。
八月旅游旺季酒店不好找,欧阳黎一身轴劲,自己拖俩行李箱顶着毒辣的日光走了五六家,打车费花了小几百块,西装下衬衫全湿透了。
眼瞧流露街头,黎离偶然一通慰问电话,打听清楚了气血上涌,忍着没骂他个狗血淋头,二话不说安排了住处。
黎离自从在影视圈斩头露角,s社势头正盛,身价几年间翻了不知几番,两分钟发来一串地址。
不知道对方交待过什么,欧阳黎进大堂的时候,措不及防享受了一回还x格格里皇太后修佛归来的阵仗。
牛笔,真的牛笔。
欧阳黎握着行李箱拉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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