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正感叹这人真厉害时,身后已经传来了驾马声。却是位姑娘,想来只能是楚泠了。
回头看去,楚泠策马而来,飒爽英姿让春花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确实好箭法,难怪你哥哥忍不住炫耀,原是当真厉害。”荣习没有吝啬夸奖,恰巧已经有人去捡了兔子回来,荣习直接让人送到楚泠那去,“你先射中的,归你。”
“荣三哥的意思好像是方才以为我表哥在吹嘘啊?怎么,不相信我箭法好吗?”楚泠也是个大气的人,不拘小节,连谦让都不曾,她也觉得既是自己先射中,那这兔子就该是算她的,不曾推辞就接过。
“倒也不是,只你小时候来这儿都是带着一兜子吃的,坐外头亭子里等张詹,没想到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还爱上射箭打猎了。”
“士别三日就当刮目相看,我与荣二哥可是足有六七年没见了,仍这般想我可是荣三哥的不对了。”
“好好,是我不对,待会回去了罚酒向楚大小姐赔不是行不行?”
荣习同楚泠一来二去地聊着,春花根本插不上话,索性自己低头摸马玩。她这会儿觉得马儿乖得很呢。
“行,我要往里头去看看有没有小鹿之类的,先走了。”荣习又同楚泠说了几句便驾马离开,往林子更深处走。
“这里头还有鹿呢?”待行出一段,春花才开口问荣习。仿若方才她一直不在,是此时突然凭空出现地一般。
“未必有,这地方不大,是私家的围场,里面的动物其实如同圈养,统共就那么几样,这时节来打猎的人多,被人都射去了也未可知。”
原本兴奋的春花听了这话,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她刚一听到荣习说到要去猎鹿时便被勾起了馋虫,记忆里曾吃过一次炙鹿肉,就是她认得的那位家底算好的姑娘拿来的,只是鹿肉不大,人却多,每人只分得一两口而已。但即便是只有过那么一点,炙鹿肉的味道也还是让春花铭记至今。
春花素日里不贪嘴,吃食上的也不是要求精细的人,但几人集合后得知无人猎到鹿,还是有几分遗憾。她猜得到这些人打猎并非为了卖钱,不过是玩乐,事后还能尝个鲜罢了,若能猎得一头鹿今日八成是要吃掉的。
没有回城,最后是在围场外寻了处空地,由带着的下人架了火,烤了几只兔子来吃。春花不大爱吃,只吃了几口就不再动,乖乖坐在一旁听着荣习同他们说话。
从前春花没见过他和朋友相处的样子,在崇安时他与赌坊伙计和管事人打交道,态度谦卑勤学好问,俨然是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后来回青州,对长辈对下人他都是严肃样子,如今面对好友才像他年纪般,只是个爱玩爱闹的。
没注意到自己已瞧得入了神,春花被辜平隶碰到肩膀还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哎呦,吓着妹妹了,别怕,哥哥是好人,跟荣习这种冷冰块不一样。”辜平隶油嘴滑舌,但吃相却好,这些人里数他吃得最多,但嘴角却不见一点油花,“妹妹怎么都不吃?不合胃口吗,我带了厨子来的,要不要让他给你炒两个菜啊。”
“啊?”春花显然意外,脱出而出就是句不可置信,而后又连连摆手说不用。转头看去果然身边的荣习正盯着她瞧,“我吃饱了。”
“不用管她,这么大人了饿了知道自己吃。”荣习丢下一句话又转回头去不管她了。
“就你这性子,哪家姑娘跟了你都是遭罪,我看人刘燕燕指不定就是看明白了你这臭脾气——”
原本和乐的场面,突然就因辜平隶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冷了场,在座的人各自不同脸色,却在愣了下后都是或直接、或状若无意地看向荣习。
而荣习却是神色如常,仿若没听见般吃了盘中最后一块肉。
春花不知是因何缘故才这样,看过一圈人的表现,又联想着辜平隶的话,她忽然又懂了。
啊,大约就是荣习曾经的那位心上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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