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实力和自己相差不多。
魏祁过了一边走回厕所一边回想之前看到的敌方阵营的人物,但暂时也没有想到谁的实力可以到达跟自己旗鼓相当的程度。
但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忖,魏祁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一向在副本里出生入死,对血的气味向来敏感。而在此时,一股不淡不深的血腥味正萦绕在自己鼻尖。
不好的念头漫上自己的心头,魏祁甚至来不及慌恐,直接走进厕所——
果不其然,林应琛不见了。
但厕所地板很干净,没有任何血迹的残留。就在魏祁以为自己可以稍微放下心时,他的眼角扫到离女厕所不远处的地面上一滩的鲜血。
魏祁缓步走到那摊血液前,伸出手指抹了一把,粘稠且带着点凝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指尖——确确实实的血液,甚至还遗留着主人的温热。
额发遮住了魏祁的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握在剑身的那只手猛然攥紧,像是想要握住什么却握不住,最后只能无助地攥住冰冷的剑身。
魏祁重新扫视一眼周围的场景,除了这里的一滩血液,就没有任何血迹,干净到不可思议。
在这一瞬间,魏祁刚刚停转片刻的脑袋这才重新运作起来。蹲了好一会,魏祁才起身,俯视着那一摊鲜红,眼底已然是一片冰凉,他竭力克制潜藏在心好一段时间的暴戾,最后狠狠地咬住了舌尖,口腔里瞬时弥漫着血腥味。
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的错。
刚刚那个无名人士的落荒而逃只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戏。
这是一计调虎离山。
与此同时。
林应琛扶着腹部的伤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已是凌晨,天际像是被人打破,露出一点缝隙的光亮,地平线处已有翻出鱼肚白的景象。林应琛借着昏沉的光线微微拉开裹着伤口的布料——这块布料是林应琛道具栏里的一件衬衫,此时正环绕着腰间捂住狰狞的伤不然任何一滴血液流出。
一旦血液滴落在地上,就有了痕迹,这样那个人就会找到自己。
林应琛确定那个人还没有跟上来,这才仔细查看自己的伤口——事实上并看不见任何伤口,因为那只匕首还插在腹部。
当时的情况异常紧张,林应琛避不开这一刀,只能还给那人手上一刀换取逃跑的时间。
刺刀的人力道不小,匕首已经完全刺透了自己的腹部。
林应琛不敢贸然拔出匕首,只能带着匕首勉强逃跑。刀刃扎进肉体的感觉并不好受,林应琛疼的唇色尽失,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林应琛呼出一口长气,重新绑好衬衫,企图找到一条路回到宿舍,但很快这种幻想被打破了——他耳边只能听见一片耳鸣,脑袋似乎有千斤重,他用力晃了一下却只是徒劳,最后直接踉跄几步倒在草地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虚无,林应琛对于触手可及的死亡竟没有多少畏惧。
他脑袋里闪回过许多的画面,一会是哭泣的女人,一会又是一片密密麻麻冷漠的人脸,还有树林里的黑影,甚至自己在烟雾缭绕里的侧脸,最后陷入黑暗里的最后一幕是那双装满春水的眸与眼。
“……”
林应琛嘟嚷了一句什么,像是恨极,但又好似不舍极,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