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图上的交通分布,丧尸南迁,应该不会经过我们这片区域,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刚扎营不到半小时,向北的观察哨便传回讯息:一支近万头规模的丧事大军正沿着旁边一道平行的铁路线向南挺近,预计20分钟后到达我们这边。
“这两条线,太近了啊!”凌歌看着西边那条铁路,皱眉道,平行线,相隔不到20米,中间仅有一道一米多高的铁丝围栏,无论对人类还是丧尸而言,都形同虚设。
“入夜了,丧尸会不会发现咱们?”晓晓担忧。
夏天把手指伸进我口中沾了一下,迎风立起:“风向对咱们也不利,上风向。”
意思就是,我们的味道,会被风吹到丧尸那边,被它们察觉。
“下车,向东边躲一躲呢?”表姐提出建议,东边地势比较险峻,是一座山岭。
“不合适。”我说,太险了,我们几个爬上去问题不大,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爬的上去。
“如果咱们反其道行之,去下风向呢?”夏天灵机一动道。
“下风向?”我上了车顶,朝西边看了看,另外一条铁轨的西侧,离着不远,是个小山村,静悄悄的。
我看向凌歌,她点头。
我摸了摸夏天的脑袋瓜子:“不错!”
全体队员下车,只携带轻武器,越过那道铁轨,进入那个村子,分别找地方潜藏了起来。
大概十几分钟后,北边浩浩荡荡地开来了一支队伍,沿着铁轨,黑压压的。
“关窗、关门。”我悄声下令,命令挨个房间传了过去,全部封闭。
又过了几分钟,丧尸大军的先头部队到达我们的列车旁边,明显闻到了那边有人类气息,有两头丧尸(三阶)离开队伍,过去,在我们的泡车上下游走,其中一头,站在列车的车头上,朝东边那座山扬起脸,闻了好半天(幸亏我们没上山),才放弃,和队伍汇合,继续南下,压根儿没往我们这边瞅。
不止一万头丧尸,因为入夜,天气变凉,它们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通过列车。
“看来低温确实会让丧尸活力下降啊。”凌歌悄声道。
“那如果它们不走,会不会被冻死?”晓晓问。
“冻死倒未必,应该会冻僵,到了来年春天,还会自动复活过来,跟冬眠差不多。”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它们就会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吧?”严莉莉说。
“所以呀,”夏天道,“它们为了活命,才会南下,但我分析,总会有一些不走的,等到了深冬,它们被冻僵,躲在城市里的幸存者,就有机会消灭它们,歼灭它们,在北方建立起一座又一座新城!”
“如果新城之间,相互联络的话,”我笑道,“有没有可能,形成一道阵线呢?”
“什么阵线?”凌歌问。
“完全隔绝南方丧尸的阵线,比方说,沿着黄水河,修筑一道防线,反正丧尸不能过河,只需要把黄水河上的桥梁全部炸掉不就可以了?”
“那黄水河的发源地再往上游,不,是往西,怎么办?”表姐问。
“那边是什么?青葬高原!本身就是高寒之地,丧尸怕冷,无法逾越的!”我说,这个地理常识我还是有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凌歌眯起眼睛,“南界是黄水河,西边是高原,北面是万里戈壁滩,东边是大海,咱们岂不是可以……建立起一个无丧尸的广袤根据地?”
“需要人力,至少几百万人,才能完成这个环形防御阵地的建设。”夏天肯定地说。
“人不是问题,”秦铭悦打了个响指,“我去趟长安城,单丹不是说,长安城并没有爆发丧尸么!”
“那我去东北!”夏天兴奋道,“咱们把北境的人力组合起来!”
“我去吉州岛吧。”凌歌淡淡地说。
“还去找sb干嘛?”我不解道,可不想邀请它们一起建锅。
“至少,把想过来的人弄过来。”
“凌歌姐,我劝你算了,”尹珞忽然从隔壁进来,“我跟总裁的时间,可能不比你少,我了解那个家伙,他不会放弃原计划的,如果咱们在北方建锅,那与他们之间,将来必有一战。”
凌歌想了想,点头:“以后再说。”
丧尸走远了,我们回到列车上,休息。
我睡车头后面的司机休息室(火车司机居然配有休息室,不知为何,难道可以无人驾驶么),凌歌晚上过来了,向我道歉,说不该当着那么多人,尤其是江北女高一众人的面,说想去招安sb的事儿,很伤她们的感情,毕竟山洞一战,半数的江北女高学员惨死,变成了丧尸,被拐到南方去了。
“没事,你是不是和sb……和赵家感情很深?”我猜测道。
凌歌迟疑了一下,坦然点头:“确实如此,但……我不想你再问了,我也不会说,我知道你和赵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谈不上,末世又不是他们造成的,即便没有sb的助推,我相信以丧尸因子的传拨能力,世界也不会幸免,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罢了。”我说,这个问题我们在洋山岛的时候就探讨过,凌歌和晓晓还做过模型,如果没有sb的介入,制造出二阶丧尸的话,童话市的沦陷时间,会延后四天半,结果则是一样的,全城沦陷,幸存者的数量,会多出一万人左右,仅此而已。
一万和八千幸存者,之于两千多万人的童话市,无甚区别。
童话市如此,其他、绝大多数没有被sb集团染指的城市和地区,更谈不上了。
“你能这么想便好,”凌歌还是在帮sb说话,“等咱们安顿下来,我会去一趟吉州岛,找赵无极和赵小麦谈一谈。”
“可以的,毕竟,咱们都是人类,丧尸才是共同的敌人。”我说。
“更何况,”凌歌笑道,“从你这儿论,我和小麦还算是亲人呢!”
“……这也能算?”
“异曲同攻嘛……”
“曲?”我问,什么意思。
“弯曲的曲,你不知道那里的形状?”
我摇头。
“曲径通幽处,总该明白了吧?”凌歌笑道。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是摇头,直到凌歌引导我,曲径通幽了一回,我才恍然大悟!
厉害,九州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但我有伤在身,凌歌也没有勉强,试试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