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油猪头一副二师兄的模样,动作却是灵敏的有些可怕,特别是他手中的三棱军刺,更像是被玩出花来了一样,正是那军刺戳进了陈虎阳的右臂上。
鲜血,顺着右臂淌下,陈虎阳留给苗芷晴的背影就像是被染红的人偶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唯有那格外刺眼的鲜血涓流不止。
“虎阳……”苗芷晴似乎是不忍心看到这个残忍的画面,一只手捂着嘴巴,低声哽咽。
“请看着他的背影,现在能够见证一个强者崛起的人,就只有我们两个了。”站在苗芷晴身旁的彪子声音沉稳,面沉如水,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也不轻松,若是陈虎阳在此落败,那「九歌殿」的命运可想而知。
陈虎阳站在碎石猴和油猪头的夹击之中,虽然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但是陈虎阳的战斗欲望却没有因此而枯竭,咬了咬舌尖,使得自己的意识清醒不少,此刻的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脖颈右边有一丝暖意流至心脏,然后随着血液行遍全身,背后的伤口也不像刚开始的那么疼痛了。
陈虎阳知道这是将帅印在自主疗伤,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明悟。
右臂轻抖,一截指虎悄然爬上陈虎阳的指缝,轻踩小碎步,见碎石猴和油猪头左右夹击,陈虎阳不疾不徐,宛如老僧入定,咏春拳起手。
碎石猴并不是凡武者,却因为其狠辣的行为坐上十三太保的位置,特别是他一双拳套,被它剜过心脏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他这次面对的是陈虎阳。
同时修炼两种凡武学和将两种凡武学融会贯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就好比陈虎阳,一直以来都是以咏春和太极交替使用,已达到拳路变幻莫测的目的,不得不说这是陈虎阳的悟性极高。
但是现在,陈虎阳因为心中的那一丝明悟,将两种拳法彻底结合,打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以太极推拿轻而易举的锁住了碎石猴那饱含杀意的手臂,一推一攘将碎石猴的下盘打崩,然后以咏春的巧劲在碎石猴的腋下猛击,顿时,碎石猴的整条手臂僵硬麻木,失去了知觉。
而就在这时候,陈虎阳感觉到身后的油猪头已经接踵而来,矮身的同时将碎石猴猛得向身后一拉,这一系列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当陈虎阳起身向后看去的时候,碎石猴拳套上的刀刃已经扎进了油猪头的左肩,而油猪头的三棱军刺也不出意外的戳进了碎石猴的臂膀,两者因为剧痛而没有力气将兵刃抽出,一时间,两人像是连体娃娃一般。
完成这一切的陈虎阳其实也并不好受,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缓缓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鲜血喷涌而出,比之刚才似乎更加严重了。
留在场的七个太保,除了苗芷晴和萧衡之外,五人去两人,此刻护在吊睛虎身旁的,仅有三人而已。
陈虎阳再也忍不住,原地盘膝坐下,缓慢的引动将帅印气息在自己体内运转小周天,只是这姿势有些不堪入目,正是《儒圣十三篇章》里的各种体位。
彪子带领七人将陈虎阳护在中间。
吊睛虎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但是因为轩老和混江龙在场,他本人难以出手,当下对着萧衡怒喝:“萧衡,去将陈虎阳的人头拿下,我让你做第一太保!”
然而,萧衡却是微微抬了抬头,目光直射吊睛虎。
“你做什么?”吊睛虎被萧衡看的头皮发麻,忽然感觉,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三个太保,也都纷纷站到了萧衡的身旁。
“吊睛虎,你大势已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萧衡淡淡的说了一句,“是谁告诉你,我是你这边的人?”
“什么意思?”饶是吊睛虎精明一世,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第二太保腾海蛟至今未出现,对此,你就不奇怪么?”萧衡忽然大笑起来,这笑声猖狂中带着一丝仿似,“为什么笑弥勒被救了出来,而你的儿子钟涛还在「九歌殿」的大本营,对此,你就不奇怪么?”
“是你搞的鬼?”
吊睛虎脸色苍白,颓然的坐回了那被拍断了扶手的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