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赵欢欢在一起,陈虎阳从来不需要什么讲究,两人说好拼酒的地方只是h市城郊的一处夜排挡,几张塑料桌椅便能摆摊做生意的地儿。
市郊,说白了就是穷人聚集的地方,正所谓山穷恶水出刁民,这种地方流窜着的小流氓比比皆是,至少,陈虎阳走近夜排挡摊位的时候,大多数桌椅都被坐满了。
这些人大多染着五颜六色的毛发,要么耳朵上一排都是耳钉,要么手背上全是纹身,用城里人的话说,这些人就是杀马特贵族。
赵欢欢虽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环境,但是看到陈虎阳一旁点了几个炒菜,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随便找了一个角落,不多时,陈虎阳就搬着一箱啤酒坐了过来。
“虎妞,这种地方……第一次来吧?”陈虎阳坐在那劣质塑料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别看这地儿不怎么样,但是摊主的手艺没话说,一会你尝尝剁椒鱼头,可是这的招牌菜。”
赵欢欢只是笑了笑:“我看你不是奔着剁椒鱼头来的,而是冲着摊主那黄花闺女吧?老师说过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夜排挡的摊主,的确有一个长得比较水灵的闺女,叫方晴,陈虎阳听到赵欢欢这般打趣自己,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暗道这娘们眼神真毒辣,貌似自己第一次来这吃饭,还真是冲着方晴来的。
陈虎阳不解释也不否认,问摊主要了两只一次性杯子,先给赵欢欢满上,然后再帮自己倒了一杯:“这玩意儿,喝不醉,就是比谁的肚子大。”
陈虎阳这话刚说完,就有飞来横祸降临,只见一个啤酒瓶凌空砸来,落在陈虎阳的脚边支离破碎。
陈虎阳被吓得菊花一紧,这酒瓶要是砸在自己的脑门上,可就光荣挂彩了啊,刚想回头痛骂,忽然听到身后爆发出一阵擦噪声,空酒瓶落地粉碎的声音接踵而来,时不时还有咒骂声传来。
回头看去,却见是两批人处于剑拔弩张的氛围,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一个臃肿胖子和竹竿似的瘦肉少年面露凶光,彼此分毫不让,估摸着是这两批人的老大了,两者的年纪看上去都不大,最多不超过二十,跟陈虎阳差不多。
“钱胖子,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了,别到小晴的眼皮子底下瞎晃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那竹竿少年指着胖子的鼻子怒骂。
“哟,瘦猴儿,你这是要做小晴护花使者的节奏啊。”钱胖子脸上肥肉堆积,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就你这骨架上没几两肉的家伙,还敢打小晴的主意?保不准回家打个飞机就精尽人亡了,别特么出来祸害黄花闺女。”
胖子和瘦子争锋相对,站在两者中间的是一个少女,面露为难之色,显然她两边都不敢得罪,一个劲的说好话劝架,估摸着这个少女就是摊主的女儿方晴了。
“你小情人有难了,你不出面?”赵欢欢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见陈虎阳只是双手抱胸大有看戏的架势,疑惑的问道。
“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小情人啊,我倒是无所谓,权当开玩笑,但是小晴是个规矩的女生,让人误会了可不好。”陈虎阳笑了笑,也不去管那群雄性激素分泌过多的青少年,仰头灌了一杯啤酒。
陈虎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赵欢欢却是不依不饶:“我看不像哦,自打走进这夜排挡我就发觉了,那小妮子的眼神时不时往这瞟来,保不准她对你有意思哦。”
“那是,毕竟哥哥我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陈虎阳恬不知耻的自夸了一番,才解释道:“住进城南贫民区之前,方晴住我家隔壁,算是邻居吧,只不过那时候我除了上学就是打工,跟她家交集不多。”
“估摸着我从小跟姐姐相依为命,穷的家里揭不开锅,他们不屑跟我家有什么瓜葛吧。”陈虎阳说着,双眼不禁有些迷离,络画姐,算算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赵欢欢叹了一口气,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好多做评论。
陈虎阳和赵欢欢聊得起劲,身后的两批人却是大打出手起来,林林总总约莫有三十几号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抱作一团。
在夜排挡群体斗殴,显然是喜闻乐见的事情,不说别人,反正陈虎阳是见得多了,他也没有多管闲事到什么事情都插一脚展现一下王八之气的地步,稍稍挪了挪桌子,一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模样。
大约是十分钟的样子,那三十几号人大半已经倒地不起了,原本可以告一段落了,却没想那瘦子和胖子都拿出了手机,那架势,貌似还要叫人。
“虎阳,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得管一管,不然咱们点的菜啥时候才能上来啊。”赵欢欢见陈虎阳空肚灌了三瓶啤酒,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