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拍春雷竹笛，从中拿出美酒，亲手斟了，拱手笑道：“还要多谢你当年救了子樱，她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会伤心欲绝。”
顾长凝连道不敢，端起酒杯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辈江湖儿女行侠仗义，岂能袖手旁观？祖师客气了！”
四人一起喝了几杯酒，那慧明也就回来了，他远远站立，并不过来打扰。
赵子樱这才问道：“顾大哥，那秃驴冤枉你勾结妖族，图谋不轨，把你在塔中关押多年，不如我帮你出气！”
顾长凝叹了口气，微一犹豫说道：“多谢子樱姑娘美意，可慧明大师所言不虚，要说我勾结妖族也确实没错。”
赵子樱愣了半晌，才问道：“你...你怎会做出此等之事？”
顾长凝说道：“若是别人相问，顾某必定否认，但子樱姑娘是我的知己好友，顾某不愿欺骗于你。
昔日牧妖巡抚对我有大恩，他既是我救命恩人，亦是我的师傅。
师傅吩咐的事，做徒弟怎敢不办？
何况朝廷也确实对妖宝阁恩将仇报，阳阁主既是祖师的...祖师的...嗯，继承云阳峰也没什么不对！”
赵子樱一拍桌子，痛心疾首的道：“顾大哥！你糊涂！
阳灵福虽然是他一手带大，却终究是个妖族，一个妖族和他能有多深的关系？
而且那云阳峰岂是阳灵福能继承的？
就是我父皇也不能继承云阳峰！
那里是天下道统的祖庭，她若是继承了云阳峰，就等于继承祖师的名号！”
顾长凝面露悲痛的道：“我知道，可我不能违背师傅，不能背信弃义。”
赵子樱还待再说，阳恒却道：“子樱，不必多说了。
这世上的人追求各不相同，你有你的道，他有他的道，小义是道，大节亦是道。
大道三千，我取其一罢了！”
他心中却暗自奇怪，阳灵福和殷长空竟铁了心要继承云阳峰，就算阳灵福不明其中厉害关系，可殷长空却在朝廷里混了许多年，难道还能不知这是取死之道？
可偏偏他们还要去做，这其中必有隐情。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顾帮主，咱们既然都是朋友，那我有一言相劝。”
顾长凝拱手道：“祖师请说，长凝洗耳恭听！”
阳恒说道：“大家都是向道之人，自有一颗坚持之心。
你求义失节是你自己的事，也是你的道，你要继续坚持，我也不阻拦于你。
但佛家亦是大道，讲究因果循环，此乃也是天理，你可参悟一下。
殷长空所图非小，日后他们若是大开杀戒，因果报应你一样也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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