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兵觉得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感到孤独,即便是得知骆佳颖被害的那晚,他也没有这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很明显,冯队长嘴上虽然没有说,但已经再也不会相信他了,甚至根本不再打算让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至于夏翰,他肯定是和冯队长保持一致的。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沈兵躺在床上问自己,也许我只不过不想这么快地下结论,毕竟案件还有许多疑点没有弄明白,怎么可能判定樊燕就是凶手呢?
无论是冯队长,还是夏翰,未免都过于武断了。
认定樊燕是凶手,沈兵可以理解,但不相信自己,这是沈兵不能接受的,不相信的意思就是怀疑。
沈兵始终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虽然与樊燕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但这绝对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力与公正性。
此时,偌大个隍都,沈兵觉得自己象一束无根的草,没有值得信任的朋友,甚至连一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就这样飘来荡去的。
说到工作,沈兵想到了霍欣桐,他心里感到如针刺一般。
霍欣桐在的时候,沈兵一直和她拌嘴,与其说是相互不服气,莫若说是一种相处的方式。肖指导死后,dp调查科进行重组,霍欣桐离开了隍都,起初,沈兵并不在意,觉得这样倒是一件好事,很自由,但接下来的日子,沈兵就觉得不是那么痛快了。
少了一个拌嘴的伙伴,更少了一个能够与自己一起分析案情的人。
在沈兵的心目中,夏翰始终扮演一个执行者的角色,他是绝对不能和霍欣桐相提并论的。
在办案的过程中,沈兵与樊燕几次较量,渐渐地,他觉得这种言语心智上的争斗颇为熟悉,直到他知道了,樊燕与霍欣桐曾是大学同学,他才明白,那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难道因为霍欣桐的离去,才会犯下了与樊燕发生关系的错误吗?
猛然间,沈兵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心中一惊,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指向着自己心中滋长出的一种情感,对霍欣桐的情感,依恋,而这种情感与依恋无法得到释放时,樊燕反而能够趁虚而入。
我将樊燕当成了霍欣桐的替代品?
沈兵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我绝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与樊燕的事情是顺其自然,它就是那么发生了,仅此而已,和霍欣桐没有任何关系!
翻来覆去的,沈兵始终睡不着,他索性起了床,来到窗前,瞅着外面的夜景,吸上一根烟,也许这样能够让自己大脑放空,放空的大脑便容易入睡了。
脑子里尽量不想这些烦心的事,眼光便扫向了窗外。
突然,沈兵看到了马路上的一辆车很眼熟,仔细看过去,车内似乎还坐着人。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什么人不回家还坐在车中呢?
沈兵猛地想起,这车竟然是在警队内部的停车场上见过,他就觉得脑袋有些沉重,似乎要掉了下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