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好了在脚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小卉俏皮一笑,把少爷就势拽进了浴桶里。
哗啦一下满地水,少爷从水里伸出头来,吐出了两个泡泡。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带着哭音说:“谋杀亲夫!”
小卉连忙帮他拍着后背问道:“你不是会水吗?咱们在家时候在荷花池边上你还说我落水救我呢!”
少爷郁闷道:“我那是吹牛的,可你要真掉水里了,我一定会救你。”
穆尔卉打断道:“别,我自己能爬上来,我要是掉水里,你可千万别冲动。”
小卉拿起毛巾熟练地给少爷搓背,顺便仔细查看一下他后背的伤疤是不是已经彻底消退。
搓着搓着趴在他背上说:“记得我第一次服侍你沐浴,你坏透了,都不等我出去就脱。”
古鹏拉住她的小手,胳膊一转把人带到怀里笑说:“从前见你尴尬的样子就觉得可爱,而今更喜欢你这吃过见过的模样,都是我的成就。”
古鹏的脸随着他说话渐渐靠近,水汽蒸腾,水雾漫漫。
俩人腻歪在一处轻声慢语互诉衷肠,有初见时刚有好感患得患失,有追妻时尴尬误会鸡飞狗跳,也有尝道好处时的你侬我侬,还有分离时痛彻心扉的思念。
原本安静的内室渐渐翻腾出水花的声音,方才说过要给媳妇洗衣裳的某少爷又在那肚兜上狠狠踩了一脚,毫不留情地把怀里的人丢到了榻上。
再睁眼的时候听见院里有细微练拳脚的声音,小卉翻了个身,随意地把腿又搁在少爷身上继续睡。
挪开媳妇的腿,看看这满地狼藉,少爷裹着棉被溜到丈人的屋里,不大好意思地说:“爹,借一件儿穿穿呗,我没衣裳了。”
穆恩泰一把把女婿拽到炕上捂捂,把自己棉袄棉裤脱给他说:“吩咐个护卫回营给你俩多拿些回来,咱们毕竟是异族人,帮着打架一是为了还正志那孩子的情分,二十为了给我报仇,还是离他们的权利中心远点儿好。”
少爷耿直地说:“我不懂这些,反正我听媳妇的和您的。”
穆恩泰拍拍他肩膀说:“男人家,该拿主意就拿主意,两口子有事商量着来才过得好,小卉虽然是我养的,可我不护短,你也别事事太宠着她了。”
古鹏听了个莫名其妙,他先回屋子收拾一下残局,蹲外间屋把那件肚兜和自己的所有衣裳一并洗了晾晒在院里,再回房的时候把冻得冰凉的手塞进褥子底下暖暖。
小卉睁眼见他脸冻得通红,又穿着老爹的棉袄笑问:“你唱得哪一出呀?”
古鹏不好意思地说:“没穿的了,不好意思问别人借,扒的爹的。”
没有能穿的肚兜,穆尔卉直接套上棉袄嘱咐他:“我回镇子里议事,再带些能乔装改扮的东西和衣裳回来。你可千万劝着老爹别出去。”
少爷连忙去厨房端回早饭,按住媳妇说:“吃饱了再走,你胃不好,不许空着肚子出门。”
穆尔卉匆匆忙忙回了镇子上更衣,料理了一会儿政务,安顿下一步继续围困献州,把秦正显的救援陆续梯次阻击,最大限度的消耗他们的人马。
她收拾了图纸,命绍辉把周围这一路清扫干净,彻底清除对面渗透过来的势力。
都安顿好了又叮嘱蛮兵的营地往东扩张一个镇子,这才带着东西出了大营。
绍辉要领着人马送,穆尔卉瞧瞧他身后,笑说:“让你的人都回去,你一人送我就是。”
绍辉一挥手,穆尔卉领着他一路跑到珮城,吓得绍辉四处看看小声嘀咕:“这地儿不安全。”
穆尔卉不以为意道:“他们要是不知道我在哪儿,我就安全。不然我就是被围在中军一样能遇刺客。”
穆尔卉边走边和绍辉说回去准备一只即将生蛋的母鸽子给她,遇到紧急军情飞鸽传书到这儿,还有定州行宫和湖心岛。
绍辉一挑大拇指说:“妹妹这是狡兔三窟。”
带着他进了后院儿找少爷说话,一推门见房里没人。
穆尔卉直接领着绍辉去爹的屋子,果然见少爷裹在炕上的被窝里。
绍辉纳闷道:“爷,您这是坐月子呢吗?”
第78章 黑店
少爷翻了白眼, 嘟囔道:“忠厚老实的绍辉大哥就是和我媳妇学得牙尖嘴利!”
穆尔卉不满道:“我掀你的被了!”
少爷毫不在乎地说:“小时候我俩一起光着下河洗过澡的。”
门外响起拐杖响,穆恩泰边走边抱怨:“这日子穷成啥了,爷俩穿一条裤子, 谁出去方便给谁穿。”
他进了屋一看女儿回来了, 兴奋道:“赶紧给你男人拿条裤子穿, 这一天不够我俩换衣赏的了。
绍辉不知道这贵人一家怎么穷成这个逼样, 瞧着小卉把包裹里的裤子先塞到被子里捂热了才打发少爷穿好,穆恩泰已经按着绍辉坐那儿闲聊中军的事儿。
提到几位王爷, 穆恩泰微笑不语,大手拍在绍辉肩膀上说:“将来打入京城,若是这几位王爷能去了兵权安享富贵,孩子你留在中原尚可,反之跟我们走, 你是小卉的大哥,我也当你是儿子看。”
绍辉没想到堂堂滇王能推心置腹和自己说这个, 含着泪磕头离去。
古鹏有了穿的连忙去看院子里晾晒的衣裳。
看着一件件已经冻成了冰坨,他又拿了竹竿挨个敲下来挂到屋里。
护卫们正在给院墙上安些尖利的竹片,也有的在院墙下趁着晌午天暖和刨陷坑。
小卉把带来的粮食蔬菜送去后院的厨房,又给护卫们分发了炭盆和加厚的被褥。
回屋的时候, 少爷正在抖落褥子, 小卉无语道:“火炕都是用个小扫帚打扫得。听着外面货郎来再买些东西。”
她把带来的银钱放在炕上小柜子的抽屉里,少爷自信满满地说:“正月十六开门做生意,花销不用愁。”
小卉笑说:“我信得过你,可信不过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