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将他的名字镶在手柄上,做至高无上的荣耀。
蒋妤同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感觉浑身的血都在腾,烧干了似的嚎叫着。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他问。
“没什么。”蒋妤同指着衣服对他说:“衣服送我了?”
“送你。”
蒋妤同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像睡足后的惬意。之前的事都烟消云散,伤口也不觉疼了。
她眉开眼笑,勾着程回脖颈要他背。程回也依,就这样慢慢走在十一月的晚间。
她不沉,百八十斤的重量,压在心上却是满的不能再满,仿佛再多一点点就能溢出来。环在脖颈上的手臂既是勒到他窒息的铁丝,也是吊命的良药。
就这样吧。
程回背着蒋妤同穿过大街小巷,走过街边开的正艳的花。今年的十一月,明年的十一月,他想是以后很多个十一月。
程回在楼下目送她上楼,说:“到家给我打电话。”
“好!”
蒋妤同一步三回头,“我真的走了?”
“嗯。”
程回站在灯柱下看她,没什么动作,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一种隐忍和克制。
蒋妤同走了,回到家给他打过电话,趴在阳台上看他懒散离开的背影。
程回已经走到街头,马上就要离开她的视线。蒋妤同还是没动,在等。果然他走到街边就不再往前走,站了一会坐上计程车回去了。
意料之中!蒋妤同回到客厅脱下他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怎么能那么甜啊。
蒋妤同歪头想了一会,拿出手机把备注里少爷两个字改成甜甜。她学着程回的样子倒在沙发里,笑的不能自已。
第二天去学校,上完化学课李怀远把蒋妤同顺道喊去了办公室。他拿出一叠资料翻看,对蒋妤同说:“我看你去年参加了物竞,名次还不错。京工大降二十分录取,你分够了怎么没上?”
蒋妤同:“京工要求选修双a,我ab。”
原来是这样,李怀恩点点头。“那今年竞赛你还参加吗?初赛复赛都在清平市,不出意外考场还在清平一中,你正好也熟悉。”
蒋妤同没说话。她去年物竞能拿省二都是晏朗手把手教出来的。她的物理应试还算不错,拿去竞赛就差了点思维能力,全凭着晏朗整理模版给她一点点分析才苟进的省二。
想起晏朗,蒋妤同犹豫了。
“不了。”她抬头看着李怀恩说:“我不参加了。”
李怀恩听完不乐意了,“你底子那么好,今年多做做题再拿个省二不成问题,权当给高考多加一层保障。”
李怀恩看她还想反驳,直接一摆手道:“你再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这不是小事,明天之前给我答复。”
蒋妤同说好,转身准备走,又被李怀恩叫住:“你找个皮筋把头发扎起来。这毕竟是在学校,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蒋妤同低着头嗯一声,走了。
不是她不想扎头发,而是脖子上印子太多遮不掉,青红交错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蒋妤同叹了口气,看来这高领衣服不穿不行了。
中午刚吃完饭俞琬就打来电话。
蒋妤同有点疑惑,她忙着考证,自己忙着复读,有什么事都是qq留言。现在突然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事?
“喂?大俞。”
“阿同,我听同学说省内竞赛开始报名了,你快点报,别等会忘了。”
又是竞赛,烦。
蒋妤同:“嗯,我上午刚被问过报不报。”
俞琬:“报啊!肯定要报!”她自己就是化竞省一降十五分录取的海大,竞赛好啊竞赛妙,竞赛高考呱呱叫!
京大,海大,南港大,全国最好的三所学校,更可况海城还是国内经济的扛把子城市,离首都也就个把钟头的高铁。
竞赛圈里数学站在最高峰,其次是物理,化学,生物,从上往下含金量各掉一个档次。
蒋妤同去年的成绩离海大录取分数线差了三四十分,物竞要是能拿个省一高考分再高一点肯定就够了。
就算阿同拿不到省一,省二也行啊。虽然海大不能像京工大一样降二十分,十五分也是有的。
俞琬越想越兴奋,“阿同你快报,到时候咱俩一个学校!”
“大俞,”蒋妤同很是无奈地说:“去年是因为晏朗我才拿到的省二,我都一年没做过竞赛题了,早就把那些东西忘完了。”
“要不……你再回去找找晏朗?反正都得在清平集训,学校应该能给你通融一下吧。”俞琬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蒋妤同不响,以前的面画慢慢闪过。
蒋妤同高二下半学期,高一的晏朗拿了数竞国一,化竞国三,京大海大表示可以一本线录取。对于清平一中的人来说,这跟保送无异。
如此辉煌的成绩在清平一中这个学神辈出、竞赛成魔的学校都是屈指可数的。全校通报祝贺,报喜的横幅在校门口整整挂了半个月。
蒋妤同化学极差,换了七八个补习老师都不见起色。在全校都在议论晏朗时,她偶然间听说他讲题极好,属于有七分实力能讲出十分题的人,就动了心思。
凭借自己还算可以的物理成绩,蒋妤同顺利进了集训圈子,又废了不少周折才接近晏朗,最后把人搞到了手。
老话说数理化不分家,晏朗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但拉起了蒋妤同的化学成绩还一手把她推上物竞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