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另一边,陈啸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南镇抚司。
虽然和沈岳之间心有隔阂,但和沈岳之间的利益纠葛,让陈啸庭依然得坐在沈岳的船上。
所以现在,他们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
踏进南镇抚司大门,当值的校尉旗官们,皆向陈啸庭这位千户行礼。
走近大门之后,陈啸庭便遇上了南司的一位千户,两人之间闲聊了几句后,陈啸庭还获悉了沈岳的位置。
南镇抚司下虽也有四个千户所,但其规模却缩水了不少,四个加一块儿还没陈啸庭的南城千户所人多。
但是,南镇抚司的权力却不是一般的大,只要沈岳愿意……他可以直接把千户一级直接下狱。
所以沈岳才是锦衣卫内的活阎王,但此时他这位活阎王,一样也愁得不行。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禀告道:“大人,陈千户到了!”
“让他进来!”沈岳沉声道。
即便是沈岳女婿,但陈啸庭也得守规矩,经过禀告后才能进入大堂。
作为有志于指挥使位置的人,沈岳对规矩的重视非同一般,他不能让旁人说闲话。
进了大堂后,陈啸庭正要开口,沈岳却站起身来,往一旁的侧厅走了去。
很明显,接下来说的事将很重要。
做到侧厅的椅子上,一身红色三爪飞鱼官服的沈岳,抬头看向陈啸庭道:“知道如今城内的情况吗?”
陈啸庭面色肃然,答道:“知道一些,情况很不妙!”
“那些当官儿的,想把大旱的罪名安在皇上身上,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沈岳目光冷冽道。
“但直接把钦天监吴瑞和打死,这未免做得太过了一些!”陈啸庭说道。
陈啸庭的话虽不合时宜,但说得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沈岳答道:“是太过了些,所以那些当官儿的才反扑如此迅猛!”
这两年,因为设置西厂的缘故,皇帝借刘谨忠的手收拾了不少人。
百官们人人自危,自然对皇帝愤懑又加,所以才会借住大旱来说事。
直接指责皇帝不是为臣之道,所以这些人说朝中有奸佞,把厂卫和政敌抨击了个遍。
而所谓的政敌,自然是朝中帮皇帝捞钱的官员,茶盐铁矿这些税清查征收以来,可是在割很多官员的肉。
“但是……这事儿原本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可因为你手下的人胡乱插手,就把咱们锦衣卫也扯了进去!”沈岳神色很是难看。
听得这话,陈啸庭心中微微不快,难道这是要问罪自己?
“小婿已将那百户送至南司,单凭岳父大人处置!”陈啸庭郑重道。
现场变得安静下来,若是旁人处于此等场景,定然会是战战兢兢极其不安。
陈啸庭有一颗饱经风霜的心,屡受磨砺的他,心性不是一般的坚韧。
“你以为,收拾掉一个百户就没事了?”
“且不说那帮文官,就是咱锦衣卫内部,又会有多少人盯着此事,妄图搅动风云,借刀杀人!”
沈岳这话可是意味深长,如今正值他攀登指挥使位置的关键时刻,虽然已经极其接近,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
王若林卢云思这些人,可巴不得沈岳出事,时时刻刻都找着机会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