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借着观月直接罗列的点子好好整治了一把正选们, 部活解散后一个人走在最后面看着他们拖着身子颤颤巍巍回宿舍, 就连晚饭也没有吃, 看样子的确是累的不行了,回了宿舍放下网球包后幸村又换了一身衣服替他们打了几份饭给他们送去后才空闲下来。
又伸手扯了扯衣领, 蹦开了几粒纽扣,松松垮垮的衣领散成两边露出他分明的锁骨,然后整个人一下子扑在了床上,幸村闭着眼闻着淡淡的蔷薇花香,整个身心都完全放松下来。
当经理果然比当部长忙的多, 终于能体谅莲二的辛苦了, 还好他躲过了果汁没让他们逼着自己喝,今天倒是把他们磨炼惨了, 让他们松懈了这么久突然袭击的效果果然就是不一样, 幸村蒙在被子里想着他们解散时大家看他的眼神,唇角微微翘起, 放空了思维。
伸手摸着之前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 幸村盘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给观月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他们之前约定好了每晚上都会相互汇报一下他们各自一天的情况,有什么安排都会提前一晚上通知。
将今天的事情简略的告诉了观月,幸村看着未读短信,眉头一皱, 昨晚上凌晨的短信, 观月怎么这么晚给他发的, 指尖一点,看着分为三条的短信最早的是早上的,一眼快速地阅读完,微微抿了抿唇角,没有想到观月居然朝日奈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朝日奈家在东京也算是半个上流家族,尤其是朝日奈美和的婚姻曾在上流社会流传过一段时间,听说他们家里一共十三个孩子,大的二十九岁了,小的才幼稚园,要是放在一般家庭十三个孩子想想都会觉得头疼,不过这朝日奈家可不是一般人家,成年的兄弟都从事各行业并且都是其中佼佼者,这可不容易。
幸村看着月初发来的资料,捏了捏眉心,狭长的眼眸之中带着思量,半晌之后眯了眯眼眸,这事就麻烦了,精英律师,犯罪心理学作家,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难缠,要是一个不留神随时都会被看出破绽来,这次观月真的给他找了不好做的差事。
幸村也没有再深入的往下想,起身摸到月初放置请帖的地方翻找着,上面隔了厚厚一沓的资料,不知道他把婚贴夹在了那一页里。
他的手抬起来,往门口的方向伸了伸,然后又是顿了下,默默的收回来,眼眸瞥见轻薄的纸里反射的微光,修长的指头一夹,从其中将它抽出来,看着崭新的红色婚贴,轻轻翻开,眉头一挑,还有一周的时间,将婚贴已经他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在显眼处,省的下次自己还需要翻找。
他将手机从床上捡起来又重新坐回了床上看着立海大的校园网的信息,他和观月互换身体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莲二又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要是被他发现了他也不好解释这么离奇的事情。
幸村看着校园网上最新的消息,熟稔地摸到他们网球部的版块看着置顶的帖子,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尽是一些不实的言论,往下翻了翻看着他们的截图,幸村摩挲着下颌,赤也的日子比他想象中还差上一些。
半掩的窗吹拂着浅色的窗帘卷起了书页,逐渐暗下去的天色隐隐约约飘浮了微光,幸村看着桌上吹起的书本,放下手机朝窗边走去,伸手关上了窗户,突然窗外一抹微光直射眉心没入其中,额头带着一起冰凉,幸村伸手摸了摸额头,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便算了。
又和真田聊了一会网球部的状况又和月初商议着他们的训练,再过两天他就要代替自己手术,多少自己心里也是放心不下,看着观月回复的短信字里行间都是在安慰他,幸村扯了扯嘴角,这家伙怎么一点也不按套路来,明明是他替自己手术却成了他要手术一样,省心的让人觉得可怕。
放下手机伸手拿过之前没有看完的笔记,幸村扫过观月的笔记,唇角微微抿了抿,眼底再次划过一道惊奇,翻来覆去看着相隔一页的字迹,眉头紧皱,怎么字迹不一样?
对于数据型选手来说他们做的数据都是很珍贵的,不会轻易让其他人动,这两页上字迹看似相似末尾落笔有着明显的区别,分明是两个人的字迹,幸村又往后翻了翻,没隔几页字迹又变了回来,整本笔记本被他翻了透,字迹的存在两种记法,他替观月初做的笔记是用的新的笔记本按照他的习惯做的,而这本旧的笔记本从头到尾都是两种字迹不同记法。
幸村翻身又拿起压在底下的其他笔记,两三本翻旧的笔记本整齐的摆在床上,他仔细翻开对照着,果然这些笔记不是一个人的字迹。
最旧的笔记里大部分是他前面看见的字迹清隽大气,后面小部分就开始有所变化了,更加肆意一些笔触末尾不像是日文的写法,然后其他两本里后面增加的字迹也占据了一半,两种字迹夹杂着,奇怪的是字迹不同但对数据的把控两人却是相差无几,后面新增的字迹透露出的数据比之前的资料更宏观全面一些,补充了前面残缺的不足。
只是观月初的数据本里存在两种笔记,除了他外还有谁能够接触这么隐私的东西呢?
幸村盯着最近的笔记本出神,眼眸微眯猜想着,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着大秘密,茶褐色的眼眸闪了闪,他现在成了观月初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这人不是与观月熟识发现他和观月的不同不肯现身外就是两种笔记都是观月初自己记载的,如果是前者那么看样子有必要替观月初探探另一个能动他笔记的人了。
而且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网球部里没有人的字迹与之相同,所以能够排除是网球部的人帮忙记载了。往身后靠了靠,唇角扬起来,那双茶褐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
夜逐渐深了,外面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周围一片的静谧,幸村想了想嫌疑人员和动机倒是有几个可疑的人员,浓浓打着哈欠后才收起笔记本将他们逐一放好,笔记的事他可以明天去旁敲侧击一下赤泽他们,起身朝卫生间去洗漱一番后上床望着桌上的笔记本带着满心疑惑入睡。
夜逐渐浓厚起来,深蓝色的发丝遮掩的眉羽之中隐隐约约流露着浅色的光辉,淡淡的光辉给漆黑的房间铺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薄衣,将幸村紧闭的眼眸清晰地照射着,卷翘的睫毛清晰可数。
体内昏迷不醒的观月动了动手,浅色的光辉从眉心流露出去涣散开来包裹着他,睡梦里幸村睡得极不舒服,胸口肿胀难受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像是陷入了梦魇里一般,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也有两分难看。
感受到观月即将醒来的月初也睡不着,正想给幸村发条短信,手机还没摸到身子一抽,一股酥麻袭遍全身,额头上一片冷汗往下坠,紧紧咬着唇瓣,手抓着被单似乎想要撕碎脆弱的床单,身上刺痛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感觉,呼吸都困难了不少,手脚开始麻木,动弹不了仿佛压了千斤一样,急性多发性神经炎发病的频率完全让他措手不及。
观月醒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赶在了幸村发病的时候,他现在全身疼的都不想开口说话了,眼眸里凝聚着一片雾气,细密的睫毛低垂着,身上像是被电击过了一般,全身疼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了。
月初咬牙撑了半宿最后还是敌不过这痛感失去了意识,等他朦胧醒来之后手背上又挂起了吊针,眼前还晃过身影,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惜他没有听清楚,昏沉的头越发昏沉最后昏睡了过去。
在等他醒来之后整个人如同缺水的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好歹之前还可以下床活动活动,现在就连翻身都成了困难,微微别来眼侧着头看着窗外暮霭的样子,他应该昏昏沉沉有一天了吧。
窗台扑棱起一道身影,月初撑着头瞧着眼前突然一花头顶响起温和的声音,“唔,看样子还有力气呢,观君?”
月初底有光芒微微闪过,仰起头看着已经悄无声息进了病房的人,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答话,看着面前的眼底带着些许怔愣的御影坐在椅子上闲适看着自己,月初挑了挑眉,“御影先生是来看笑话的?”
“不不,我可不是来取笑你的,绳链断了?怎么又和幸村君互换了身体?莫不是它又出来作乱了。”御影挑着下颌看着脸色苍白的月初,扶了扶眼镜,眸子里划过一丝了然,目光看着他的眉心,一团黑气缭绕着,伸手一拂,一缕灵气从指尖溜进了月初额角,他探查不到观月初的气息原来是因为他们互换了身体呀。
“它是谁?”月初撑起虚弱的身子看着御影,绳链是他给的观月断了知道也挺正常,只是它难道御影能够看见五月?
月初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睫毛眨了眨,五月最近脱离了掌控难道和他也有关系?
“你身体里另一种力量,至于你一个异国人怎么来到了这里?”御影起身楚瓷趁着月初没有反应过来,抬手一把将他按住,微凉的指尖点了点眉心,顿时月初觉得浑噩的头脑清晰了几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月初惊愕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暴露了他的想法。
“自然,只是你不应该来到这里,你来到这里多半是因为它吧,少年,以后长点心,那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命换命的事最后少做。”
指腹的灵气游走了一遍,御影看着他眼底的沉思,开口说道,分离出来的灵气也察觉到了他如今躯体的黑气存在的根因,便松开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现在摆脱不了它,御影先生作为土地神有什么办法吗?”听到以命换命,月初眼眸微锁,也没有否认,默了默,声音低音的问了他一句。
五月想剥夺时运无异于是以命换命,用幸村的时运换它回家的路,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力能够再帮幸村躲过五月,只能重新想办法杜绝五月打幸村的注意。
“目前没有,不过既然是它带你来的,一时半会也会受制于你,目前不用担心,只是你要占据别人的身体要多久?”御影看着他眼底的无奈,微微抿了抿唇角,挑着眉头继续说道。
背在身后的手默默凝结着法印,在月初看不见的地方瞬间打入了他体内,一束金光无声捆束着月初识海里的黑点,有了他从桃园那里借来的土地神印再加上乙比古的风神印和瑞希那里夜之森留下的神印应该能勉强封住它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