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没回答,对面落座。脸上竟换成了那张银黑色面具,露出的半边右脸颇为英朗,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他们兄弟的基因都好,可惜了。
钟斐不吝赞词,直夸比以前那张好看多了。
三郎没吭声,嘴角隐隐翘了。
这酒楼点心精致,量少碟子多,摆了满满一桌子。钟斐一边吃,一边赏街景:人群熙熙攘攘,买货的和卖货的讨价还价。他常年跟冰冷的战舰为伴,难得看到这样的人间烟火:和平、安乐,不知道回去是什么样子。
“你喜欢小吃?”
“喜欢吃,也喜欢人。”
钟斐夹起小笼包,放入嘴里,咬一口,汤汁四溢,鲜嫩、带点甜,味道极鲜美,如有好几只小虾跳动。三郎就看着钟斐吃,筷子都没太动。
“你也吃啊。”
钟斐夹起一个,伸到三郎嘴边,三郎一愣,张口咬下:“确实好吃。”
惹事不生非
【第七章】
街巷狭窄,相隔不过三米。对面是一个小酒馆子,卖唱女的歌声飘过来:叫一声刘郎,骂一声刘郎,冷清清闲一半绣床。声调儿娇俏,郎字舌尖一挑,百般婉转动人。
钟斐想起:“三郎,你的正名叫什么?”
三郎:“我没有正名。”
平常百姓,没大名,叫阿猫阿狗二蛋,钟斐信。可三郎兄弟,一看就家世不错,怎么可能没大名。
三郎没有隐瞒:“我们兄弟与别人不同,天生玄黄之力,比寻常人强大,但禁忌也尤其多。比如名字,就不能轻易让人知道,否则,会被钳制。”
看来,玄黄之力是一把双刃剑。
“三郎不好听吗?”
“当小名可以,大名就太随意了。”三郎七郎很多,又不是姓杨。再说,钟斐私以为情人才称为郎。
“你帮忙取一个吧。”
“名字也能这么随便吗?”直球被扔回来了,钟斐啼笑皆非。
三郎很执着让他取,钟斐思索了一下,看天际有星辰若隐若现,想起了喜欢的一句诗:身将客星隐,心与浮云闲。
“星隐,怎么样?”
“好。”
这么干脆,都不带考虑一下的,钟斐问:“你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