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叫人猜姓的,又不是街头算你姓氏的骗术。虽跟想象中的风情万种很不相同,也得正视现实。
钟斐说:“姓慕?”
男子笑:“钟公子真是颖悟绝伦。”
一腔遗憾惆怅都付了狗,早该想到,武艺高强怎会轻易让木槿手刃了。只怕,死是假死,被埋进土里后自己又爬起来了吧。可怜木槿为之煎熬了两年,可怜正在刨坟的柳俊悟。
“既有杀人的勇气,哪能不付出点代价?”慕竹反问。
“可他最后死了。”
“血流得多不一定会死。”慕竹笑得狡黠,“我才是倒霉,还要苦兮兮地救杀自己的人。”
小石子吓瘫了,星隐初醒惊得懵了,元桐赶来时立刻让人收拾。钟斐匆匆一瞥,大家都说死了,他自然也没怀疑。这么说来,真是太好了。
“你去浮生洲修行吗?”钟斐问。
“不,我对枯燥修真毫无兴趣,只是赴一乐师故友的旧约。”慕竹的锦袍翻飞,爽朗恰如他的笑容。
世间的一往情深总被辜负,兄台,你这么洒脱,会让人误会薄情的。
忽然,天空一黑。
两人同时看,只见一大片黑云滚来,眨眼间吞噬了蓝天。大海,瞬间也成黑色,平地起了大风浪。不出几分钟,翻成了万丈高浪。老船夫大喊:“那两个,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
船被高高地颠簸起来,浪击甲板,船夫们掌舵的掌舵,拉绳的拉绳,奋力抵抗着。
星隐飞奔过来将钟斐拉到了一个船舱里。
钟斐抱着船舱里的铁桶,星隐说你放手我保证没事也没用,钟斐死也不放,怕一放被风浪掀飞,忽然醒悟,时辰真的很重要啊!
星隐想扶他都不知从何下手:“就这么一点风浪,怎么会难受成这样?”
钟斐不忘调笑:“因为我是天上来的人啊。”
进入星际旋涡时比风浪还剧烈,钟斐可从没畏惧,这就是熟悉与陌生境遇的区别吧。船几乎被掀起,又被摔落。旁边,慕竹虽然也浇了个透,到底艺高人胆大,气定神闲地盘坐,看星隐想抱钟斐又不敢的样子直笑。
虽然星隐说这么一点风浪,但船夫们的表情不亚于灭顶之灾。
不一会儿就传来第三舱也漏了的喊声。
这是要葬身大海吗?
星隐忽然跟慕竹说:“我出去一下,拜托你看着钟斐。”
慕竹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出去干什么,帮船夫们堵缺口还是扔货物?钟斐正纳闷,哗的打来一个浪,铁桶咚的一声被打翻了,他咕噜噜滚到一边。慕竹噗的笑出声,右手一拂,施出一股真气罩住了钟斐。
仿佛周围立起屏障,钟斐定住了身:“好厉害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