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梅顺手一扔,这次不是一点了,而是两点。即使如此,钟斐要赢也是妥妥的。众人伸长了脖子,钟斐将骰子在手中把玩许久,终于扔了出来——一点。三局相加,蝎子梅是四点,钟斐是三点,自然是蝎子梅赢了。
蝎子梅拿着钟斐的一两银子走了。
众人跌足:“一百两没了。”
钟斐遗憾地说:“没办法梅少鸿运高照,挡也挡不住。”
一直在旁观的星隐质疑:“他是不是出老千啊,哪有这么巧的,你每次都是一点。”
慕竹笑道:“出老千的话,蝎子梅就是每次六点了。”
也对,蝎子梅每次扔六点,才叫出千,可他也是一点和两点。只能说那只骰子太邪门了,或者蝎子梅生而为赌,运势霸道吧。
饭吃完了,银子也赌输了,该去干正经的事了,钟斐与船夫们道别。
慕竹去找乐师朋友,离开前问钟斐:“为什么故意输给他?”
钟斐悠然自得:“不想被纠缠。”
蝎子梅有意想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庄家总是这样,先让赌徒赢一点,然后诱他们一点点深入,最终不能自拔。钟斐这次若赢了,蝎子梅后面还有新的花招。给金陵醉找能量源最要紧,不能节外生枝。所以,钟斐输得干干脆脆,断了以后的事。
慕竹却没有苟同:“蝎子梅想输的意图太明显了,有点奇怪。”
钟斐没在意:“谁知道呢。”
慕竹还想追问两人去哪儿修行,星隐拽着钟斐飞快地走:“我们赶时间,就此别过。”
被拽到跑过长街才停,钟斐喘气说:“他又没干什么,你这么看不惯?”
星隐一脸不高兴:“谁让他四处拈花惹草,不正经。”
钟斐纳闷:“他哪里不正经了?”
浮生洲的地域很广,南边多荒蛮,北边多冰雪,东边多门派,而与琛州隔海而望的西岸一线,商人往来密集,最繁华也最杂乱,三教九流的多,修行的少。紧靠海岸处,也成了一个小镇,比未艾镇大得多,也繁华得多。
钟斐边走边看,一回头却不见了星隐。
才要找,忽然背后一阵风袭来,钟斐本能地抬起脚跟,向后上方狠狠一踢。只听一声惨叫,一个中年男子倒在地上。回头,呼啦啦围上来四五个人,也不说话,一个个冲他拳打脚踢。
钟斐的格斗术很强,以攻为守,叫那些人占不到任何便宜。
此时,星隐听见声响跑来,二话没说,一个大招将所有人直接掀翻在地。不远处,一顶轿子直接被掀开了。钟斐站定,朗声说:“梅少,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果然是蝎子梅。
蝎子梅阴测测地说:“你为什么特意让我赢?”
真是不懂这人,输了不高兴,赢了也不高兴,整个世界围着你转行了吧。钟斐没好气地说:“我有正事在身,哪有这么多闲情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