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沸腾了!
绝羽竟赢得了第一,秦小出激动地抱住了钟斐,立刻被星隐一把扯开。“钟斐,赢了赢了!”秦小出疯狂的大笑,就像赚了三千两一样,就像在场的大部分人一样。
“钟斐你赢了多少啊?”秦小出意犹未尽。
“两千两。”
“啊?”
星隐将两千银两的银票递给秦小出,冷冰冰地说:“赎琴去吧,以后别进赌场这种销金窟了,你是玩不过庄家的。”
蝎子梅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灰败,全然没有赌赢的气场,倒像是输了很多似的。
钟斐笑吟吟:“恭喜梅少,你又赢了。 ”
梅恶慢慢转动眼球,有气无力:“什么事?”
钟斐将散落一地的骏马木牌捡起来:“我在梅府虚度了几日,一无所获,梅少的确运势兴旺,无需多虑。再待下去,我于心不安,特来与梅少告辞。”
梅恶面无表情:“走吧,梅某就不送了。”
那天急切如电,现在冰冷若霜,判若两人。这时,胡老六匆匆进来,看到星隐,一惊,贴着蝎子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蝎子梅一愣,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喊:“等一等,你们俩!是你们捣的鬼!”
钟斐故作惊讶:“说什么呢,梅少抽的签,梅少请的骑师,区区钟某哪能捣鬼?”
蝎子梅怒:“星隐以我的名义给龙骑师传话了。”
钟斐笑:“星隐传了什么?”
蝎子梅:“……”
钟斐自问自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宣出去,败的可是梅家赛马场的名声。再说,梅少破点财,赚得这么多人开开心心,可是大善事。何况,梅少看看投注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人看破了你的伎俩。梅少好自为之,钟某告辞。”
天高云淡。
街摊前,钟斐要了两碗煎白肠,汤酽味醇,令人食指大动。
人来人往,煦风暖暖,钟斐晒得舒服,解开领子,露出光洁的脖子和半颗兰陵醉。星隐扫了一眼,伸手就把他的衣领合上。钟斐不明所以,星隐岔开话题:“什么时候发现蝎子梅自导自演?”
钟斐说:“他看似着急,实不关心,从没问过我调查进度,我就猜有鬼。”
什么运势好,什么逢赌必赢,都是蝎子梅的安排。那颗落海的骰子,倒不是刻意安排,也被蝎子梅顺势利用了——毕竟连海难都可以逃脱,该是何等运势——总之,这是一出蝎子梅自导自演的戏,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他运势好。
因为从年初就造势,时间长,当地人没注意,外来的钟斐才觉得突兀。
梅恶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运势旺,旺到逆天。这种心理暗示之下,群羊效应,大家会跟着他下注——这是什么概念,就是大家一窝蜂押绝羽的效果。千万资金涌向那一匹,而别的马匹的赔率就会大大压低。
只是,钟斐不确定谁会被梅恶选中。
那一晚,钟斐在马场外等候,一起隐在暗色中的还有秦老爹。倒数第三出来的是雀项,给了他一盏灯;倒数第二出来的,是小白龙的骑师,面色复杂;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雀项的继父,骑着高头大马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