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牛背山静静地耸立着,像一个看护果园的老人,威严地站立着。
钱石头跟张有福说着话回家睡觉了。
李二彪和老蛋回到了牛背村,他们想去张有德家,可两个人都穿着个小裤衩,这怎么去啊?李二彪道:“老蛋,咱回家吧,今天晚上真败兴毁了!”
老蛋道:“二彪,我不想回家,这回家叫老婆看见算咋回事啊?咱还是去你舅舅家吧,一来我们挨了一路的弹弓,二来也叫你舅舅看看,看看我们多么的不容易吧!”说到这里,老蛋又道,“二彪,再说了,现在我已经跑饿了,我想吃点东西。”
李二彪道:“也好,我们去我舅家喝酒去,再向他借两身衣服穿。”
他们俩说着话就到了舅舅张有德家,李二彪用手“梆梆”地敲着门。
一会儿,院里传来了村长张有德的声音:“谁啊?这黑更半夜的?”
“我,二彪子,舅啊,你开门!”李二彪大声喊着。
“二彪啊,你小声些,这都半夜了,你那么大声干啥啊?”张有德一边说一边把院门开开了。他开门一看,见李二彪和老蛋两个人都穿着个小裤衩,惊讶地道:“吔,吔,你俩这是弄啥啊?咋就穿个小裤衩子!”
李二彪和老蛋也不理,两个人一下就进了院,往屋里去了。
张有德关了院门,赶紧跟着进了屋,还是有些惊讶地道:“彪啊,蛋啊,你俩这是弄啥啊?咋都穿个小裤衩来了?”
李二彪和老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蛋用手摸着头,李二彪用手捂着耳朵,两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张有德赶紧从冰柜里拿出两桶饮料,一个人给了一捅,道:“二彪啊,你倒是说话啊?你俩这是咋了,咋一句话都不说啊?”
李二彪“啪”一声打开饮料,喝了一口,道:“咋了?看看我们这头上的包,手肿的,还有这屁股。看看老蛋那身上被打的,那头、那膀子、那屁股,都给打肿了!”
张有德道:“谁打的啊?你这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把我都说糊涂了!”
老蛋喝了一口饮料,道:“谁打的,还能有谁,那钱石头用弹弓打的呗!”
张有德一听是钱石头打的,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骂道:“日娘的,他个鳖孙疯了啊!”
李二彪道:“钱石头那货还真是疯了,这一晚上叫他给打的那个惨啊!”
老蛋道:“现在钱石头人多了,他的果园里最少有六七个人,人人手里有弹弓,还有三个人,每人牵着一条狗,那样子可凶了!”
张有德听老蛋这么说,觉得钱石头那小子这些天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还真是鸟枪换炮了,道:“他弄那些人夜里不睡觉啊?”|
李二彪道:“睡觉?他们是看护果园的,白天晚上都有人,那果园你跟本就进不去,只要你进去,他们就知道,一发信号就都赶来了,那弹弓,也不管你头还是脚,往你身上打得“啪啪”的,果园里也没地方躲,疼得你只好忍着叫他们打,嗨,真倒他娘的血霉了!”
张有德一边听一边咬得牙咯吱咯吱响。
李二彪说着,就指着身上被弹弓打的红印子,道:“看这头上的疙瘩,看着手肿的,看这屁股上的红印子,看这膀子,这肚子,这腿肚子!”
老蛋也指着身上被弹弓打的印子“哎呀哎呀”地叫唤!
张有德道:“彪子啊,我这就集合民兵去抓他!”
李二彪道:“舅舅,不行啊,我俩的衣服都被他们扒了啊,我们身上装的那弄够的绳卡子都被他们没收了啊!”又道,“钱石头说那些都是我们破坏果园的证据啊,要是去抓他,他们就去报案了啊!”
张有德道:“那咋办,难道我们就这样被打吗?”
老蛋道:“钱石头还叫我们给你捎口信,他说你再在幕后操从就打碎你的狗蛋!”
张有德一听,又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大喊着道:“嚣张、狂涨、大胆!”
李二彪道:“舅舅啊,这次真的栽在他们手里了,这可咋办啊?”
老蛋也道:“就是,我们这回可丢他娘的人了,彻底的软蛋了,我们跟他们说再也不敢了!”
张有德道:“你俩不是有神器吗?咋没用上啊?咋就怂蛋了啊?”
李二彪着急地道:“舅舅啊,不怂蛋不行啊,你想想,他们包围了我们,那弹弓打的跟下雨似的,‘啪啪啪’地,没头没脸地往你身上打,这回钱石头可是疯了啊,他疯了,他可是不要命了啊,我和老蛋不投降不行啊?”
张有德听着李二彪和老蛋的叙述,他的脸一会儿白一会青的,他瞪着眼道:“日娘的鳖孙,还真反了他们了,还真反了他们了!”
李二彪道:“舅舅啊,那咱咋办啊?”
张有德看着李二彪和老蛋,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坏笑,道:“二彪,你过来!”
李二彪把耳朵向张有德侧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