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她在蔬菜大棚干活也不说话,不管啥活儿,就是默默地往很里干,每天干得浑身是汗,那汗水把褂子都湿透了。
翠芳开始还觉得正常,她认为春香可能身体不太舒服,或是女儿在学校有啥事情,有几次翠芳试探着问春香:“春香啊,你这段时间咋了,是有啥事儿?咋看着你不高兴啊!”
春香淡淡地一笑,道:“翠芳姐,我没事儿,自从上次胃肠炎住院后,现在总觉得胃里不舒服。”
翠芳道:“春香,不行你就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有病要早治,别耽搁了!”
春香还是淡淡地一笑:“没事。不用去检查!”
翠芳听春香这么说,也觉得是,这肠胃的事儿,有些人是经常不舒服的,不是说十人九胃吗?这都是些小毛病。
其实,钱石头知道春香为啥不高兴,知道春香心里为啥不好受,她觉得春香还是在生女儿红梅的气。不过,生气是生气,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钱石头现在对红梅已死了心,他觉得红梅又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找到了她人生的另一半,而且这另一半她是很满意的,不仅人长得帅气,家庭背景还好,毕业后也不用愁找工作。
这样的条件对红梅来说简直是太难找了,再说了,红梅将来毕业到了大城市工作,春香婶也就熬出来了,也能跟着红梅去享福了,这对红梅来说,怎么能不是一件大好事儿呢!
钱石头在大棚里干着活儿,他偷偷地看一眼春香婶,别看春香婶现在挺吃苦,但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随女儿去大城市享福了!
春香一直埋着头干活儿,可她也在悄悄地注视着钱石头,她觉得女儿又跟了别人,这事儿做得有些太过分,她一点儿也没考虑到人家石头的感受!有时,春香偷看一眼石头,她觉得石头这孩子怪可怜,石头将来怎么办?这么好的孩子,去哪儿再找个对象啊!想到此,春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春香养的那小狗长得很快,过去它来大棚菜地,在地上跑一会儿就跑不动了,春香还得抱它一会儿。现在她已经长大点儿了,它跟着春香去大棚菜地,总是跑在最前头。有时它往前跑一段,回头看看春香还没追上它,它就停下来瞪着两个黑眼珠看,当春香快撵上它时,它就又往前跑了。
春香没有叫它盼盼,虽然翠芳给狗起了个盼盼的名字,但春香还是叫它“大个”,现在翠芳叫狗叫盼盼,可春香却叫狗“大个,”不管谁叫啥,那狗很听话,只要有人叫,它就摇着尾巴跑过来。
休息时,春香坐在黄瓜架的阴凉里,小声地叫着“大个,过来!”
那“大个”就摇着尾巴过来了,过来卧在春香的脚下,瞪着两个黑眼珠,憨憨地看着春香的脸。
春香就低下头来,用手抚摸着它的皮毛,一句一句地跟它说话,春香和“大个”说得啥?翠芳和钱石头一句也听不见。
春香跟“大个”说一会儿话,该干活了,春香就去干活了,“大个”就去大棚门口卧着了。“大个”很敬业,在蔬菜大棚门口一卧就是一上午,只要有人过来,它就“汪汪汪,汪汪汪”地叫。
钱石头在大棚菜地干活,一个是娘翠芳,一个是春香婶,他觉得很无聊,他就跟娘说了声去果园了,然后就走了。
钱石头沿着山路走着,路过桂花的蔬菜大棚时,他就去跟桂花的狗玩一会儿,桂花的狗长得跟春香的狗差不多,也是胖乎乎的,瞪着两个圆圆的黑眼珠,一副憨憨地样子。
钱石头正跟狗玩着,春香从地里出来了,见是钱石头,咯咯地笑着道:“呀,是石头啊?我还以为是我们家有福呢!”
钱石头呵呵地笑笑,道:“桂花嫂,看你是啥眼神,怎么连我和有福哥都分不开啊!”
桂花咯咯咯地笑着:“我猛一看觉得你是我家有福,可仔细一看咋是你啊?石头,你这块头和你有福哥的块头差不多,乍一看还真分不清!”
钱石头道:“桂花嫂,你说啥啊?咋有福哥跟我长得差不多?我可比有福哥高一头呢?真是!”
桂花咯咯地笑道:“石头,高一头咋了?高一头不还是个男人头吗!”
钱石头知道桂花是在跟他耍嘴,就笑笑道:“当然,我们当然都是男人头!”
钱石头跟桂花的狗玩了会儿,就道:“桂花嫂,你干活吧,我去果园了。”
桂花看着钱石头,笑笑道:“嗯,去吧,你有福哥在果园是不是在给果树浇水!”
钱石头道:“我去看看。”说着就往果园去了。
钱石头刚走到核桃林,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个不高,长得五大三粗的,正从山上下来。
钱石头想,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面熟!
这样想着,钱石头就躲到了核桃林里,偷偷地看着那人往山下走。
一会儿,那人走下了山,他左看看,又看看,就往桂花的大棚菜地里去了。
钱石头看着那人,当这人走近后,钱石头看清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长张有德。钱石头想,这张有德一个人上山干啥去了?是不是去看我们的供水系统了?他不会上去搞破坏吧?这张有德可不是个啥好东西,他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