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客厅里,韩景轩等的有几分不耐烦了,今日无事去找阿琦,恰巧遇到张巡长请他出山,一定是疑难案件,韩景轩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跟过来一看究竟。韩景轩忍不住站起来来回踱步,四下打量,这时,阿琦和马太太一起走下楼梯。
客厅里,阿琦问坐在对面的马太太和马先生:“当时是谁发现了令爱?”
“是她的两个女同学。”
“她们怎么说的,发现令爱时的地点是在哪里?”
“她们说,路过一片比较荒僻的地段时,发现地上有女孩子的衣服,这两个女孩子和我女儿是同学,认出来这是我女儿常穿的衣服,就四处查找。她们在一片树林里,找到她,什么都没穿,被绑在,树上,眼睛上,蒙着布条……”
“眼睛上蒙着布条?”阿琦忍不住打断了马先生的话。
“呃,是的,”马先生似乎很意外阿琦在此处产生了疑问,继续说道,“我女儿不知道那个畜生长什么样子的,因为她被人从背后拿棍子打晕了头,醒来时,眼睛上就蒙了黑布,那个畜生正在、正在……”
阿琦咬着手指若有所思的样子,顾不上安慰抱在一起泣不成声的马先生和马太太。半晌,他回头对张巡长说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你有什么想法吗?”张巡长紧跟着疾步快走的阿琦身后追问道。
“有,不过需要证实,你带我去另一个受害者家里吧,我有点事情要问那个孩子,哦,顺便把叶丹接上,我需要她的帮助。她是女士,有亲和力,而且又是医生,能帮得上我的忙。”
从另一个受害者家里出来后,一行三人直奔案发现场,阿琦始终做沉思状,从一个案发现场到另一个案发现场,不断测量比较,始终一言不发,韩景轩和张巡长闷坏了,对视一眼后不满地看着阿琦。
终于,阿琦从地上站起身来,收起测量用的尺子,说道:“凶犯大约一米七,偏胖,这是从地上鞋印的大小深浅判断出来的,另外,凶犯轻微跛足,或者长短脚,因为两边的脚印深浅有着非常细微的差别。
我初步推断,凶犯在药房做事。在马太太家里时,我拎着药包走进去,那个女孩顿时情绪失控了,后来我无意放在门口,她就恢复正常了。马太太说,她并非见到每个人都如此,只有两次,一个是刘太太,一个是我。能引起受害者失控的一定是某些因素让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刘太太是女人,按理说受害者不该有过激反应,我和刘太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抓药回来后过去探望她的。因为当时她被蒙住了眼睛,其他的感官就会更加敏感起来。为了证实这一点,我又询问了另一位受害者,她也说确实闻到有淡淡的药的味道。这个连环惯犯,既然出来干坏事,就肯定有所准备,他一定不会穿平时常穿的衣服,所以药味没有那么浓,但是即便如此,他长期在药房做事,身上一定留有味道的。只是,对于受害者来说,或许被口臭体臭等掩盖而忽略了。
另外,这人应该是个赌徒,你们看地上。”
阿琦指着地上一处圆形的硬币式的凹陷,他从口袋里掏出硬币,俯身蹲下,说道:“不是钱,大小是不匹配的,而是赌场里的赌注,那是配得上的。”
阿琦站起身来:“所以,凶犯一米七左右,偏胖,微跛,长期在药房做事,应该是管事类的职位,因为他有钱去赌。”
张巡长听呆了,此刻张着嘴,阿琦回头看他,他才反应过来对手下人吩咐道:“按照这些条件去药房排查。”
韩景轩正自愣神,阿琦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晚上带你的眉过来吧,姆妈买了一条鱼,我去买点酱油,晚上回去烧红烧鱼吃,叶丹也来。”
一周后,阿琦把电话打到了韩景轩的办公室,约他下班后去红宝石见面。这是阿琦第一次把电话打到这里来,韩景轩很诧异,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只说见面再详细说好了,便把电话挂断了。韩景轩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阿琦,聪明绝顶又烧的一手好菜,单身三十年的唯一理由,怕就是性子太温吞软糯,缺乏男儿血性了吧。
“什么事?”韩景轩在阿琦对面坐下,端起咖啡轻啜一口,顿时唇齿间充盈了半苦半甜的香醇,“快点说,两个大男人坐在咖啡厅里,怪怪的。”
“怕什么,”阿琦若无其事地咬着手指说道,“你我本就是怪人。我叫你来,是帮我理清下思路。”
“上次那个案子吧,我一猜就是这件事,凶手抓到了吗?”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的,那人也确实符合我推断的一切特征,中等身材,偏胖,在药房做事几十年,最近升任了药房的账房管家,经常在仙乐斯赌,可他给我看了一样证据,证明自己绝不可能是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