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个人进来架起陈振中便拖了出去,剩下的人一阵唏嘘,真的放了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拉到无人问津的后山岭毙了。
陈振中被两个人扶着,塞进一辆汽车里,他身体极度虚弱,车才开了十几分钟便晕车要吐,车窗上挂着黑色的帘子,陈振中想把头伸出去吐,被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拉了回来,不许他见到外面的街道,陈振中只听一个警察厉声喝道:“你就是吃回去也不许吐出来!”
车子终于停下了,陈振中感觉自己再也忍不住了,正在干呕,手脚上的镣铐却忽然被打开了,车门同时被打开,陈振中毫不怀疑自己必死无疑,他知道一旦进了那个地狱,很少有人活着出来,他抬头,从敞开的车门望去,竟是自己的家:陈府。
陈振中正自愣神,一个警察已经拉着他下了车,那警察歪戴着帽子,点上一支烟,还拍了拍他肩上的土:“这么英俊个小伙子,又生在这种家庭,以后注意点吧,离那些**远一点,好好过日子不好吗,走吧,回去吧,你被放了。”
陈振中愣愣地看着车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两个警察跳上车子,他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路口,没想到他竟然活着出来了,陈振中终于反应过来,抬头看看久违的阳光,他笑了。
这时,瑶儿打开大门,看到振中愣住了,哪里来的叫花子,还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陈振中鼻子一酸,上前抱住瑶儿,瑶儿一惊,才反应过来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天啊,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瑶儿忍不住叫着哥大哭起来。
父亲拄着拐棍走出来,母亲搀扶着父亲,果然和沈月眉预料的一样,连时间都差不多,母亲一见心头肉被折磨成这副样子,顿时泣不成声。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里,沈月眉看着陈振中被家人搀扶着走了进去,看着满身伤痕的陈振中,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沈小姐,你要的我们已经做到了,现在该你兑现诺言了,放了吴厅长,告诉我你们的组织!”河本的语气不容置疑。
沈月眉扭过头去,不让河本看到自己的眼泪,说道:“吴厅长很快就会回去警察厅的。”
一阵急躁的敲门声传来,正在抹眼泪的二太太缓缓站起来,两个小少爷此时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小眼睛和过去一样阴险,发际线比儿时更加靠后,此时,哥哥站起来吩咐下人去开门。
二太太正拿手绢擦拭眼泪,忽然听得仆人喊道:“太太,老爷回来了。”
二太太的眼泪瞬间蒸发,对着镜子看看妆容,果然未被哭泣影响,扭动腰肢前去迎接,却听得一声“吱呀”的开门声,紧接着,一阵蹬蹬蹬的下楼声传来,二太太正自愣神,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传来:“老爷,可回来了,人家担心死了呢,没事吧,啊,来,喝口水压压惊。”
这个小狐狸精,二太太恨恨地跺着脚走出去,刚走到楼梯处,便听得“砰”地一声,二太太嘴角勾起笑意,低头一看,那小狐狸精脚下是一堆玻璃碎片,此刻正捂着脸嘤嘤地哭着,二太太掏出长长的烟卷,靠在楼梯栏杆上看戏。心里不屑道,小狐狸,你才来几年,老爷什么德行,老娘一清二楚!
吴传庆吼道:“别哭了,老子没死呢,丧气的东西!你是不是盼着老子死了,好出去跟小白脸鬼混,啊?”
二太太只见那穿着粉色旗袍的背影,此刻不住地摇头,委屈地泪水涟涟。
“妈的,我说别哭了,你聋了是不是?”吴传庆咆哮一声,拽着女人的头发拎过来,左右开弓抡起巴掌来,女人杀猪一般尖叫着,吴传庆一把把她踹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二太太看戏过足了瘾,此刻如慵懒的猫咪一般活动活动筋骨,一步一步优雅地走下去,上前抱住吴传庆的手臂,说道:“呦,传庆,一回来就发这么大脾气,受了不少委屈吧。”说着手只是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倒在地上的女人连哭都不敢,想要起来,肋下疼得紧,不由得感慨自己命苦,默默地淌泪,下人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搀扶。这家老爷的脾气,好起来宠上天,发起火来都怕殃及池鱼。
吴传庆正喝水,想起沈月眉,顿时愤怒地把水杯扔向一边,正要起身的女人惊叫一声,又倒在地上。
“妈的,臭**,竟敢如此羞辱老子,老子非要亲手扒了她的皮!”吴传庆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手紧紧捏成铁拳。
地上的女人以为说的是自己,惊恐地张大了嘴,想想自己并未得罪老爷呀。吴传庆猛然把目光对准地上的女人,她吓得木乃伊一般,整个表情都定格了,吴传庆一肚子火无处宣泄,上前踢了一脚:“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