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倒是不慌张,手拍着琴便越在了半空中,双腿先后踢掉黑衣人的剑,紧接着,手似鹰嘴狠狠糊了那人一脸,力道之大令黑衣人直接见了血,蒙脸的黑布混着血液落在地上,踉跄几步便直接倒地。
他刚想挣扎,便被男人用脚狠狠踩住手,黑衣人顿时痛苦地喊叫,可谓是撕心裂肺。
殷童瞪大眼睛,想不到这男子心倒是狠,那人疼成这样,只怕是往死里踩的。
“说,是谁让你来的?”
黑衣人却哈哈大笑,“我既来,便没打算活着回去!”
说罢,下一刻便咬舌自尽了。
男人见到脚下之人已为尸体,冷笑一声踢开了他。
“这点身手还当刺客?真是笑话。”
说罢他拿起了自己的琴,殷童吓得捂着嘴不敢出声,深更半夜看见此等场景,她的酒早就醒的差不多了,于是更是打算脚底抹油偷溜。
这男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实在太过可怕,也太过狠心,她自问可惹不起这种人。
结果却被男人大喊,“小贼,听都听了,看也看了,话不说第二次,难道还要我抓你下来不成?”
殷童一愣,看来真的是在说她,咬了咬牙,做了不少心里觉悟,她这才叹了口气,磨磨蹭蹭从树上跳了下来。
走到男人面前,殷童看清了他,他也看清了她。
他长得很高,她站在他身边足足矮了一个头,那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但他的五官却是生得很好看,可不同于顾君酌,他的眼睛有些狭长,轮廓分明,剑眉星目,一股正牌古板之气,俨然看过去好似一个正义秉然的小道士,不似顾君酌那般清冷疏离。
殷童刚刚见识了他狠心的样子,纵然他长得一副无害的模样,却也对他根本喜欢不起来,说不定一个不慎,下一秒被踩在他脚下的就是她殷童了,想想就可怕!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走近她,“为何偷看?”
偷偷瞧了瞧旁边宛若草芥的尸体,她结结巴巴说着:“我,我觉得你弹琴好听啊,还不让人听了?”
殷童虽缩着脖子和他顶嘴,却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挑了挑眉,眼底浮现几分笑意:“你倒是说对了,我这人向来吃不得半点儿亏,与你素不相识的,凭什么让你白白听了去?”
殷童心一慌,赶忙找身上值钱的东西,心里头气得很,这人真不讲理,自己听个琴倒被变相打劫了?
可是她身上除了这件衣服,啥都没有,就连那壶酒都被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了。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确定自己身上真的什么值钱货都掏不出来后,殷童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刚刚说我与你素不相识,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也告诉你,这就算认识了,便不用抵什么东西给你了吧。”
自知说得是歪理,可她真没带值钱的玩意儿,她想,当时自己的眼神一定是前所未有的虔诚。
惹得男人看着她,竟忍俊不禁,“你这丫头片子倒是会胡说八道,看你傻乎乎的,想必要学那废物当刺客,只怕别人还不肯收你呢,算了,不要你什么东西了,你走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我一愣,大喊:“你叫什么你还没说呢!”,若不知他姓名,万一以后他还来对她勒索敲诈可如何是好?!
“有缘自会相见。”
留下这么一句空话,殷童撇撇嘴,这人还搞神秘,不告诉便算了,谁稀罕?
发生这么些事,她回到房间自然也是累得很,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