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鹭跪在地上,看着掌心中的鲜红,笑道:“呵,五十步笑百步的家伙,走着瞧吧,谁胜谁负可不一定。”
他胸口作痛,忍不住轻哼出声,这时,一只信鸽自远处徐徐飞来,凌鹭见状,撑着站起来,伸出手臂让信鸽站稳脚跟,他顺势拆下绑在信鸽爪子上的消息。
再次放飞信鸽,他才展开纸条细看。
却见一张细长的纸条被卷开来,上头赫然写到:边关乱动,恐生变数。
八个大字,让凌鹭生生咽下嘴里的鲜血,他胡乱一抹,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手中的纸条顷刻便化作了灰烬。
心道:看来这次借着大会的名堂,有些豺狼虎豹要忍不住了啊!
次日清晨,殷童睡醒后便迷迷糊糊要找顾君酌,却见顾君酌正站在窗前,嘴巴喃喃自语着。
“什么慕容黎?”殷童从背后突然出声,让顾君酌吓了一跳。
“原来是童儿啊,醒了?”顾君酌回过身去,见她大清早便如此顽皮,不禁伸出手去揉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殷童难得见顾君酌出神,只觉得稀奇,嘴里也跟着念叨。
“师傅,你刚才说的什么呢?连我醒了都不知道。”
顾君酌牵着她,给她倒水漱口,“没什么,为师随口一说罢了,驿馆的早饭准备得不错,为师方才已经用过了,你跟着为师下楼?还是为师叫他们送上来?”
殷童没听顾君酌说话,此刻没了刚起床时的迷糊劲儿,便细细思索着方才顾君酌念叨的慕容黎三个字。
好耳熟啊,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浑身颤抖了起来,道:“师傅,你刚才说的慕容黎,是不是就是,当今魔族的首领,魔族王上慕容黎?!”
自从公孙靖告知当年一战的情况,殷童待在国宗门琳琅阁时早已查阅了一番,得知魔族首领的姓名正是慕容黎!
顾君酌惊讶着,见她克制不住地抖着全身,眼神有些无助,连忙去扶住她的肩膀。
“童儿,别怕别怕,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师傅,你就说是与不是?”
见她如此,顾君酌只能点头默认,殷童见状,道:“果然是他。”
顾君酌疑惑道:“童儿还未曾回答我的话。”
殷童自知瞒不住了,垂首回答:“师傅,公孙师叔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都知道了,也知道师傅心里的不好受。”
顾君酌没有想到是这样,最终叹气道:“你公孙师叔,也真是,罢了罢了。”
殷童见他一脸无奈,道:“师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慕容黎那个大魔头又要做什么?师傅你就告诉我吧,童儿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事,我想和你一起去面对!”
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顾君酌盯着她,严肃道:“童儿,为师不用你和我一起面对什么,你只要不出什么事,对为师而言已是万幸。”
而后他才说:“为师收到消息,魔族那边这几日几乎是动乱不安,周遭的人族几乎被祸害得不成样子,似乎是慕容黎想借此大会名义也来参上一脚,故而坐着准备,却苦了那些边远的人族,而慕容黎此次的目的,未知。”
记忆的深处,男人嗜血残忍的样子仍是顾君酌久远的梦魇。
他只觉得头疼了起来,忍不住手指去揉捏眉心。
殷童担忧道:“师傅,你还好吗?”
“童儿放心,为师无恙,此事为师自会处理妥当,你就别多想了,走,我们下楼去。”
见顾君酌坚定的样子,怕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掺和,殷童只得默不作声紧随其后。
另一边,苍幽国皇宫中。
苍幽国君此刻正气急败坏在宣室殿怒吼着底下的文武百官。
“你们一个个的,吃着国家的粮食,拿的是国家的俸禄,就是这么办事的吗?!边关出了问题为何不及时上报!!”
凌鹭候在旁边,见状,连忙出列下跪道:“启禀父皇,稍安勿躁,怪不得底下的人,实在是这次五弟打了咱们个措手不及,边关的事发生许久,他极力隐瞒,探子也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到消息,便快马加鞭呈上来了。”
帝皇之怒,顷刻间乌云密布,周围气压低沉沉的令人窒息。
“那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他这是要反了不成!”
凌鹭继续道:“想是年前父皇有意收他兵权,五弟才急了,但不见得就是谋反,父皇莫要着急,冤枉了五弟。”
“冤枉他什么?!边关私藏着不属于国家的几万私兵,还冤枉,难道等那逆子打过来不成?!”
凌鹭回禀:“父皇,此番各大门派聚首高鸢台,若在这时候出了纰漏,只怕是个麻烦事,五弟得了您的传召,此刻也已经极力往回赶了,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五弟自己来解释,父皇到时候要发落也不迟。”
“对,对,你说得对。”苍幽皇帝眉头紧锁,下了龙椅来回踱步,“这次国宗门也来了,国师更是率领精英亲自过来,决不能因为这个逆子惹了笑话,二皇子凌鹭听封!”
凌鹭连忙弯腰俯首,“儿臣在!”
“朕现在封你为御林军长,赐你调派国都乃至皇宫所有兵力的权利,待那逆子回来,立刻压住他来见朕!”
“儿臣遵旨!”
好不容易结束了早朝,凌鹭一想起方才刚受的封赏,不禁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