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来了,她们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愣在原地,那手举着各种东西还停在半空中。
只有其中的主角卫清忧还被围在里头急切地喊道:“你们别楞了,等会大典就要开始了,我哪里还未处理妥当,你们倒是弄啊?”
凌鹭一听这话,笑着虚咳一声,走了过去,“皇后如此用心,倒真是让朕龙心大悦,来,让朕看看,朕的皇后有多漂亮。”
“啊?”卫清忧实在未曾想到凌鹭会突然过来,她吓得慌忙用那宽大的袖子遮住脸,“别别别,你先站住,可不许过来!”
“为何?”凌鹭问道,却还是听话地停在了原地。
“因为,因为我还没有弄好,你先出去吧。”卫清忧语气中带着点软音。
凌鹭一听便听得出来,他又开始走了,“原来朕的皇后是害羞了,无妨,你多不好看朕也欢喜。”
此话一出,惹得周遭的宫女们都忍不住掩着嘴偷偷笑着乐着。
卫清忧咬了咬唇,这才缓缓放下袖子,只露出侧脸,却连头也转不过来。
后脑勺那盘着卫清忧的三千青丝,光是看个背影都能知晓满头的琳琅翡翠,美艳动人。
凌鹭有些迫不及待,于是握着她的肩头使其身子转了过来,一瞧,那佳人满脸羞红,垂眸欲滴,十分可人。
只瞧那头发今日盘的极好看,头顶挽椎成髻,两鬓缓长,以泽胶贴而抱面,鬓发两侧别着两簇淡金色簪花,左边一个蝴蝶钗,右边一支白玉玲珑簪,余下还有好几朵大小不一的宫花绒花,有的仿了牡丹,有的防了芍药,美不胜收,远远望去,乌黑中透着金耀,让人目不暇接。
再往下望去,卫清忧今日着了一身的凤袍,淡黄色的里衣裙被一套金罗蹙鸾华服所包裹着,领口袖口皆绣着细细密密的牡丹花,用的是典雅轩日夜赶工的金线绸缎,正头纹了一只被祥云包围的凤和一只被百鸟朝拜的凰,凤凰相聚,亲密无间,更衬整体雍容华贵,不盈一握的腰肢配了一条左右缝制七彩炫目流苏,中间镶一颗橙红色的玛瑙玉石的暗花鎏金腰带,便更衬她身形似柳,步步生莲。
凌鹭惊呆了双眸,领着她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只瞧一双白玉般的纤纤玉指嫩滑若那被春意融化了的清泉,凌鹭握在手里便一刻也舍不得松开了,再看,那手腕上更是搭了一对玉环,里头含着星点翡翠,通透而翠绿,搭上她姣好的肌肤,更显美雅。
卫清忧一张鹅蛋脸,两侧的颊肉恰到好处,下巴又尖了一些,肌肤赛雪,白皙如羊脂玉,一对细长经过精心描摹的柳叶眉,一双杏眼原本伶俐灵动却偏生被那恰到好处的眼妆勾勒得多了几分媚眼如丝,眼波含情,悄然流转,鼻头略圆润,却挺而不钝,上头似乎方才被脂粉带过,浮了几颗粉儿却芳香扑鼻,无伤大雅,像是落雪后不小心停在她鼻尖儿上一般,一张朱红小嘴轻抿过红纸,红而不艳,红而尊荣,娇羞若滴,仿佛那刚上了水珠的果子,惹得人忍不住去采摘,两鬓发贴着脸蛋,似二月春风,点缀恰好,媚意天成,气质若兰若水,温情流露,迷乱芳心,迷乱情意。
或许是穿了这美极了的衣裳,点缀了满头的珠宝钗环,卫清忧走得实打实的小心翼翼,举手投足间竟婀娜多姿,又不失皇后气派。
凌鹭如获珍宝,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上下打量一番又一番。
惹得卫清忧轻轻咬牙,“你做什么?晃得我难受……”
“朕的皇后如此赏心悦目,难道还不许多瞧一瞧?”凌鹭调侃了一句。
卫清忧咬了咬唇,小巧贝齿玲珑可人,“你打趣我……”
难得瞧见她羞羞答答的样子,凌鹭只觉得新鲜又有趣,心里头像被谁轻轻拧了又捏一般,难受极了,痒痒呲呲的十分痛苦又欢乐。
“你这头发盘的漂亮,像那坊间唱剧的小娘子,但装饰了这满头的珍宝,又比之高贵许多。”凌鹭认真打量着,却听卫清忧扶了扶额头散了一丝的发儿,说道:“我是听方才出去换水的老嬷嬷说的,说这叫抛家髻,不过换了几股辫子,却也是大致那个样式,往常宫里也有妃子盘这样式,再插上满头的点翠十分好看,不过今日是封后大典,虽然起了趣儿也扮这发型,但却不能按照贵妃、妃、嫔级的模样去装扮了,非得装扮这些金灿灿的物件不可,不然是大不敬。”
凌鹭点点头,“那些臣子最见不得有人污了吉祥气,这么做也确实不错,没事,装了皇后该用的东西更好看了。”
卫清忧羞红了脸,假装听不见,“原本是要再按凤冠的,但是你偏要成亲和封后分开办制,所以那凤冠便留到几日后再按上。”
凌鹭嗤笑一声,“迫不及待要嫁?”
“胡言!”卫清忧羞得找不着方向。
凌鹭握紧她的手,却忽而神态认真了起来,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卫清忧。
卫清忧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何物?”
凌鹭神秘兮兮的样子,“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