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童呆在原地,顾君酌索性握住她的手,说道:“有什么事,先进去再说吧,外头冷,别回头着凉了。”
殷童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
司马长老牵着‘孙子’跟在二人身后,笑道:“师尊说的是,如今正是转春之际,身体最重要。”
一行人去到藏书楼,顾君酌去往偏厅拣选上好的茶叶。
藏书楼没有人伺候,顾君酌不习惯人随意进来,故而所有事几乎是*,后来来了殷童,却也只肯让她帮着做些闲杂的小事情而已。
殷童坐下来,招了那娃娃过来,将他抱在怀里,见他白白胖胖的着实惹人喜欢,尤其是还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新衣服,惹得殷童爱不释手。
“从前叫个福子的名字,倒是实在对得起你生得这样可爱了,只是我瞧着怎么这么眼熟?”殷童禁不住捏了捏胖娃娃的小嫩肉。
司马长老一听,提点道:“姑娘……夫人忘了吗?之前夫人未走时,这小娃娃藏在那些弟子里头一道堵在藏书楼前,顺道问了些话的。”
殷童转了转弯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眼前这个福娃娃,就是当日问顾君酌,是不是会娶她的那个小孩子!
她又想起当日这小孩一问了这问题,司马长老便紧张兮兮地为他开脱罪名,原来……
殷童莞尔一笑:“原来长老当时就有想收下他当个孙儿的念头了,长老瞒得真好,我们竟是谁也瞧不出来。”
司马长老活到这个岁数,难得有些老脸通红,他不好意思地抚了抚胡子,说道:“见笑了见笑了,只是老夫瞧着这娃娃实在乖巧,要知道,国宗门已经很久不收年纪这么小的弟子了,老夫想,说不定,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让我这个孤寡了大半辈子的老头能在临老之际,有个能说话的人相陪。”
殷童一听,感慨万分:“司马长老既然瞧得上,那确实是福泽一场,只是如今改叫了司马逸,严肃了些,我这人一时半会的可能……”
她话说到一半,司马长老连忙说道:“夫人不必介怀,其实取个正儿八经的名字也只是日后他出去了方便些,但是现在私底下还是福子福子的叫。”
“那就好了!”殷童喜笑颜开,“我就是觉得叫个福子更像这孩子的形象。”
“夫人说得是。”司马长老慈爱地看着淌着鼻涕不知所措的乖孙子。
二人一言一语之间,顾君酌已经冲开了一壶香气扑鼻的茶水从偏厅又走了回来。
见殷童眉眼弯弯,心情也是愉悦。
“在说什么?笑得这么高兴。”顾君酌问道。
殷童将福子推到顾君酌面前,说道:“在说长老的乖孙子怎么这么可爱。”
闻言,司马长老眼睛和眉毛几乎要挤到一块儿去了。
顾君酌瞧了瞧福子,面不改色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艳艳的物件儿递了过去。
殷童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红包?!
乖乖哟,他居然会为一个小孩子备下红包这种东西?!
看着一身白衣的顾君酌手里拿着红包一脸严肃递给福子,殷童忽然觉得往日的谪仙莫名有了人情味儿。
只是,这怎么看怎么搞笑。
殷童忍不住了,率先噗嗤出声。
但司马长老却没有她这么轻松了,他连忙起座,拉着福子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师尊的恩泽,快些拿了叩谢。”
福子很听话,抖着小肉手恭恭敬敬拿着红包,朝顾君酌鞠了一躬。
“谢谢师尊!”糯糯的声音让顾君酌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谁知道,福子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谢过后就当着面儿打算拆开红包。
司马长老又是被吓得一身汗水,他打掉福子企图为非作歹的手,惹得福子手上那些肉都颤颤巍巍的。
“你这娃娃,不讲礼数,私下才能打开!快向师尊道歉!”
顾君酌见状,又是摆手阻止:“不用了,小孩子心性,随他,长老莫要介怀。”
“你这臭小子,怪得师尊脾性好!”
司马长老就这样骂骂咧咧将孙子小福子一路领了回去,美名其曰:没脸见人。
藏书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殷童这下子是再也憋不住了,彻底放声大笑,那笑声传开至外,险些惊扰了路过的弟子。
顾君酌见状,无可奈何捏了她过来。
“你笑什么?”
“我就是……我就是觉得你给他红包那样子……着实逗!”
殷童因为笑得太过,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顾君酌皱了皱眉,“我可是连你的份儿都一起包在里头了,你不谢我,还笑?有你这么两手空空的?”
殷童一听,便乖乖止住笑声了,她好奇地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给福子包了多少钱?既然连我的份儿你都顺便一起给了,那想必是笔不小的钱财吧。”
“给的既然是心意,你何必这么在意数目。”顾君酌不轻不重喝了一口茶水。
殷童缠着他不放:“说嘛说嘛。”
顾君酌没办法,悄然说道:“不过一块藏了久的古玉,我方才煎茶时顺道找到的,就包在里头了。”
瞧他这种满不在乎的样子,殷童惊呼出声:“你出手可真够阔绰的。那我的呢?”
见她撅着小嘴,伸出手来一副债主的模样,顾君酌低头亲了她一口,而后说道:“没有。”
殷童捂着嘴巴大呼:“你没有准备我的?!”
顾君酌眼见她即将气成一个肉包子,笑着将一个物件儿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