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熙失常的心跳恢复正常,忍不住偷笑。
她悄悄问了句,“你不在意吗?”
江昊川侧眸问她,“什么?”
“我之前做的那些事,还有我和季……”
江昊川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当然介意。”
向熙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
“所以才要把你娶回家,合法占有。天天肏得你下不了床,出不了门,看你还怎么去勾引男人!”江昊川又拿出恶狠狠的姿态。
向熙粉唇扬起,“吼,你这话我可记住了,等你有心无力的时候,我要在家里天天循环播放。”
……
两天后,向熙找到生父韩朝阳的住址。
江昊川陪着她去的,邻居们的阿姨们特别热情。
“阿姨,我想打听一个人,他叫韩朝阳。”向熙礼貌地问。
“啧。你是他什么人呐?”五十多岁的阿姨打量着两个年轻人问。
“很久不联系的亲戚。父母年纪大了,就让我来找找。”向熙答。
阿姨“哦”一声,然后叹了口气,“他呀,去年就没咯。”
向熙没想到会这样,被江昊川握在手心的指节变得僵硬起来。
她感觉江昊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于是回过神,“怎么没的?”
“哎。说起来他这个人也是……他有个女儿年纪轻轻就自杀了,听说学校给了一笔不小的慰问金,其实说白了就是封口费啊。韩老头就拿着这笔钱酗酒,又找了个老婆,结果这女人也受不了他天天喝酒打人,没过一年就卷钱跑了。造孽哦!”
阿姨说完,又继续感慨起人生来。
向熙只看到她的嘴巴变换各种形状,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进去。
姐姐死前还牵挂父亲,可是……
向熙有理由相信,那笔钱应该不是学校出的,很可能是季家以学校名义堵住韩朝阳的嘴。
江昊川拥着她离开这栋老旧的居民楼,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回到车上,向熙难过地问:“如果我当时没有换心,就那么死了,是不是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
江昊川抚摸她的长发,“所有离开的人,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在爱中永生。你的姐姐,她不是也和你在一起吗?”
“可是……”向熙几度哽咽,“她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错,只是厌倦了这个世界,想去其他的地方看看。”江昊川透过全景天窗仰望天空,“你不是说,她希望做一颗星星么?”
有江昊川的宽慰,向熙的心情变好了些。
这些事情,她是一定不会告诉妈妈的。
一周后,向熙得到一个消息。
季儒行因病申请保外就医,而季君尉则拿出了精神鉴定报告,很有可能因此免除刑罚。
不过,这两人的如意算盘都没打成。
季儒行在原有的行贿受贿,侵吞公有资产,挪用公款等罪证之上,又被揭发出在暗中进行未成年人性交易。
赵紫阳最后留了一手,就是为了防止季儒行有后招。果不其然,被她押中附加题。她已经联系上许多受害者,并且说服他们出来作证。
在这个过程里,她经受过孩子们家人的抵制甚至谩骂,也很多次被拒之门外,但她凭诚意和耐力终于敲开了一扇又一扇禁闭的房门。
她也是受害者,她懂那种无助,她只要一个微笑和眼神,就能让孩子们相信她。
然而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那些受过伤害的孩子大部分都有心理阴影,过得并不幸福,而且还有人早就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
陆炎派人天天盯着她,她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索性不去管那些人。
陆炎终于知道赵紫阳接近季儒行的原因,他嘲笑她,“你除了用身体勾引男人,就想不到别的复仇方法?”
赵紫阳嗤之以鼻,“不是谁都生在终点线上,炎大爷。”
“你叫我什么?”陆炎最烦别人议论他靠家族上位,更何况赵紫阳还说得冷嘲热讽的。
他不就比她大个五岁,她敢叫他大爷!
还是四声的“爷”!
赵紫阳当天没能下床。:
“炎大爷老当益壮,佩服,失敬。”赵紫阳身软嘴硬。
陆炎说是包养她,其实是在软禁。
她出不去,外面的守卫森严但又藏得很隐蔽,她甚至疑心陆炎天天都在用手机监视自己的生活。
但她知道,陆炎也在保护她。
她叁顾茅庐都请不到的大律师,有一天竟然主动打给她,要登门聊案情。
她询问原因,对方不便明说,最多也就透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也不再深究。
自己跟着母亲改嫁后,不到一年就被继父性侵,继父还用母亲的生命安全来威胁她,不准她声张。
后来,继父不满足与自己兽欲的发泄,还将她带到一群中年恋童男人的圈子里。
为了开拓生意场,继父将她送到一个极有身份的男人那里,说是做伴游,只要叁天。
叁天里,赵紫阳就没有出过门,一直在被摆弄和施虐。
那男人就是出国访问的季儒行。
时隔多年后,她出现在季儒行身边,长高了,也更漂亮了,还做了微整,忠心耿耿,让季儒行最终放下戒心。
她的复仇之路,和向熙比起来,又是另一条荆棘路。
另一边,向熙找到曾为季君尉治疗的心理医生,由于两地法律差异和职业精神,对方拒绝提供季君尉的诊疗记录。
向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对方一概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