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氶心抓着陈楷铭的肉手臂让他站稳,手忙脚乱地操纵汽车追上去。他想问早上的豆浆是他特意提前倒好的吗,想问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还想问冲那么前不怕他没跟上吗,可是他又踌躇,现在划清界线又说不上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也不错,虽然突兀,但是能避免尴尬。
这么想着,虽然加速跟上去,但还是堪堪保持着距离跟在后面。
在后面只能看见顾疏澜挺立的脊背和乌黑的后脑勺,车头的透视镜也只能反射到他线条清晰的下颌,他现在的脸色必定是冷漠,厌烦的吧。
姜氶心腿夹着陈楷铭,问他:“冷不冷啊?今天早上的风好大啊。”
陈楷铭摇摇头,手心贴在姜氶心手背上笑呵呵地说:“一点都不冷,氶心哥哥你的手好冰哦!”
顾疏澜在前面听见小胖墩在咯咯地笑,心想着姜氶心应该改名,叫姜大心,心真大,背地里偷着乐吧,自己不去骚扰他他很清闲舒适吧。想着想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风呼呼刮着脸真冷真麻。
课程到了尾声,进展得很顺利,路瑶说得没错,就算她不在,姜氶心依旧能独当一面。
顾疏澜站在教室最后,此时的姜氶心注意力全在课堂上,时不时要转身过去示范绘画技巧,根本不会注意到他,所以他现在的目光很贪婪,毫不掩饰他的喜欢和眷恋。
那人躲他,不喜他,拒绝没有说出口,好人卡也没有发,单单只是冷落他,酸酸胀胀的无力感已经要将他吞没。
他难过,失落,起起伏伏的情绪已将他大卸八块,但是仅仅只是站在远处能够注视着,他就能拾掇着又把自己拼好,去追随那抹乘着阳光的身影。
他不愿意承认,父母离异,带给他的阴影比他想象的要大,他要强,生活独立,学习总不要商舜华操心,留学出国都是自己联系,他固执,所以把海翻过来都要找到当年的真相,但他也喜欢阳光,喜欢活泼,喜欢赤诚的心,所以他喜欢姜氶心。
怎么样都喜欢,铺着画布抹颜料时喜欢,对自己有求必应喜欢,站在讲台上游刃有余讲课也喜欢,就连、就连姜氶心不愿意接受自己这件事发生了,他对姜氶心也讨厌不起来。
我没救了!顾疏澜没头没尾发给徐晋这么一句话。
“顾老师!”姜氶心在讲台上向他招手,顾疏澜受宠若惊,等着他讲接下来的话!
“帮忙把小朋友们的绘画作业收一下,我再给他们示范一下十二生肖的画法。”
“好。”
小朋友很快跑过来,举着画纸“顾老师顾老师”地喊,比姜氶心叫得更甜,声音更大,但能在他脑子里回响的还是头一声。
他笑着接过孩子们的画,一张一张用塑料薄膜隔开,然后小心装进文件袋里。
窗外站着一个女生,痴痴地看进来,顾疏澜注意到了,把文件袋放在桌上,走出教室。
“姜老师,顾老师走了!”小朋友扯扯姜氶心的衣服,扬着手里的画示意自己的作业没人收。
姜氶心顺着小朋友的提示往外看去,正好看见顾疏澜跟着一个女生走远。
“老师!颜料滴下来啦!”小朋友指着黑板大叫。
“哦哦!抱歉抱歉,我们重新来。”
“别再来招惹姜氶心。”顾疏澜找了一个拐角,嫌恶地把女生的手腕松开。
“秦小琪,那天在篝火晚会上缠着姜氶心的人是你。”顾疏澜冷冷地说。
秦小琪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揉揉手腕,不甘道:“据我所知他没有对象,也没有喜欢的人,我创造机会接近他,又不犯法,你凭什么指责我?”她喜欢姜氶心很久了,之前做姜氶心的助教的人一直是她,要不是这个男生突然插一脚,她早就跟姜氶心在一起了。
“你的行为已经算是骚扰了,你没看见那天他有多抗拒吗?你一个女生,应该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顾疏澜话说得很重,但秦小琪爱而不得,哪里能听进去,欺身讥讽道:“关你什么事?姜氶心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多管闲事!”
“我确实是拦不住你。”顾疏澜无意再跟她争辩,撂下一句“但有我在,我保证你不能接近姜氶心一厘米”就想走,秦小琪冷笑,拽着顾疏澜还要闹。
顾疏澜钳制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却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拉拉扯扯,他觉得实在不好看,使力把她的手挣开就想走。
谁知一回头,看见姜氶心就站在他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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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氶心:你还懂辛德瑞拉?
顾疏澜:商女士非要把《格林童话》当做我的睡前读物,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