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姜氶心的人已经找到,没什么难度,只要调一下展会中心控制室和地下车库的监控摄像头记录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这些天都是顾疏澜在跟进的,而最令他惊讶的是,早在姜氶心搬来这里不久,住宅区附近就已经出现过这个人的人影,更是在他参加画展当晚,那个人就已经盯上了他。
姜氶心所有的行踪都被暴露在某个人的监视中,顾疏澜一想到就心有余悸。
但是姜氶心反应还好,他心挺大:“我来这么久他都没有动静,等到你顾总出现之后才有所行动,说明我也没什么价值嘛!”要不然在那些图片最后也不会打上姜氶心“勾搭”上风投老总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字眼。
嫌疑人的信息最先是顾疏澜拿到的,接着是路棋和路瑶,最后才是姜氶心,所以顾疏澜早在姜氶心之前,就从路瑶那里知道了所有事情。
嫌疑人叫宁超。
顾疏澜对他有印象。宁超曾经在他面前争取过j.p的内饰项目,不过那时候ms已经拿下了,而且他所在的公司就是j.p拒绝投资的风里公司。
姜氶心后来听说的时候挺来气,一个眼刀朝顾疏澜飞过去:“是你把人饭碗端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疏澜把姜氶心捞进怀里,笑道:“他挺聪明呢,知道拿人软肋。”三言两语把姜氶心哄得献上自己湿漉漉的嘴唇。
项目拿不到手,公司后又因为资金流断裂不得已申请破产清算,宁超的职场陷入绝境,这只是导火索。
他跌入低谷的同时,姜氶心回国,得好友帮助,又攀上风投大佬,开始平步青云,他开始嫉妒,甚至是愤恨,回想求学时跟姜氶心结下的梁子,他决定即使最后引火烧身,也要让姜氶心从云端跌落。
“要找氶心以前在国外的事并不难,找之前的同事打听打听就知道了,难为他蹲点氶心那么久,从他搬来开始到跟顾疏澜交往一直都没停,总算让他挖出点劲爆的。”路瑶刻薄着脸讽刺,“要说最了解氶心和顾疏澜交往进度的,要数宁超了吧?”
路棋没有自己妹妹那么跳脱,沉吟片刻,担忧道:“虽然已经知道是他干的,但是现在警察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他手里还捏着地下车库那些没有打码的照片,就是不知道他想怎么做。”
“敲诈勒索呗!”姜氶心咔咔嗑瓜子,圆着眼睛看在座的各位。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路瑶无语地犯了一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姜氶心旁边,从他手里接过一半的瓜子也咔咔磕了起来。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现在私生活完全被暴露,还有什么好怕的,顾疏澜才应该紧张吧,他的脸比我值钱多了。”姜氶心坦然地把顾疏澜踢出来当挡箭牌。
顾疏澜摊手,表示自己也一点也不在意。
路棋看着这两个游离在状况之外的当事人,气得七窍生烟:“虽然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真的被发出来,衣冠不整!j.p顾总!姜总监!地下车库密会!你们觉得很好看?对公司有面?”
“况且!”路棋试图唤起顾疏澜的责任感,“你从来都不在媒体前露面,这下好嘛,一上来就是桃色新闻!整个公司公关部第二天就集体离职你信不信?”路棋气得牙痒痒,吼得脖子粗了两圈。
“其实我觉得他目前他唯一能拿捏的就是顾疏澜的身份,赶在他主动谈条件之前把他的路堵死不就行了?”路瑶想了想,说道,“明天氶心你跟他去公司溜一圈就行,手牵手的那种。”
只要公开就行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再拿出来做文章,威慑力会大大降低。
对此,顾疏澜表示同意,姜氶心红着脸表示再想想。
想想就是能同意的意思,路棋得到了相对满意的解决方案,带着路瑶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室内重新归于平静的时候,顾疏澜在姜氶心身边坐下,搂着他,掌心紧了紧姜氶心肩头,在他额角轻轻亲了一下,像是在安慰。
姜氶心立刻感觉到了顾疏澜的异样,他把手覆在顾疏澜手背上,问道:“路瑶什么都跟你说了吧?”
顾疏澜心疼地把姜氶心拢在怀里,点点头。姜氶心倒没觉得有什么,拿脸蹭着顾疏澜侧颈露出来的皮肤:“都过去了,我不在意。”
学生时代的恶意是块陈旧的贴纸,撕不烂又膈应人。没有任何的导火索,只是眼红和嫉妒就能让一群心智未全的少年团结在一起,以灭威风的名义,试图磨灭一个孩子对艺术的热爱。
少年姜氶心性纯天真,对画画的喜爱不知收敛,毫无暴露地展露着自己的学习热情和艺术天赋,每一个老师的交口称赞,每一幅得奖的作品都成为他后来被欺负的原因。
眼红他的人中,很多都是被宁超撺掇着,做些擦线稿,打翻脚边的水桶,折断画架等折腾人的事,这些事给姜氶心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并不妨碍他在绘画这条道路上的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