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地看着她一脸的笃定,黑色眼眸紧紧地锁定她眼底的那抹不知从何处生来的勇气,透过它,他想见到里面最深层的东西。
只是,她让他沮丧,让他失望了,犹如一团驱散不开的雾,他只能站在雾的外面。
愠恼、不甘、征服的欲望……一切一切都在司徒漠的心里堆积着。
忽地,司徒漠大笑了起来,而苏晓玥却只安静地看着他笑,既不害怕也不挣扎,因为这些都是无用功。
大笑过后,司徒漠敛起了笑脸,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孔,目光如鹰隼般盯住眼前的猎物。
“你很笃定!”司徒漠的手指不再是如蛇一般紧紧地缠住她细滑的脖颈,而改成了似有若无地轻轻滑过,侧面,喉咙,甚至是向下一直到她那隔着衣纱的锁骨,向上一直到她小巧圆润的耳垂,每一下都带着挑逗,每一下都带着无限的却又让人猜不透的心思。“朕很想知道你的这份笃定是从哪里来的?”
司徒漠如此折磨人的举动放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许会无比得兴奋,可是苏晓玥,不会,绝对不会!
司徒漠肯定也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战栗,所以才会持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可是,在他看不清楚的雾里,他不知道她的战栗不是女性被挑拨之后的自然生理反应,而是滔天的愤怒。
一个杀手,一个女杀手,与男杀手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女性的身体可以做很多男人做不到的事情,被训练得很好的女杀手,可以在床第之间、在男人最脆弱的时候轻易地夺取自己任务的性命。女人的身体,是天生致命的毒药。而苏晓玥作为杀手界的佼佼者,那最为痛苦和耻辱的一关,她通过了。
那是她们入杀手训练营上的第一堂课,每一个被送进暗室的女孩都是十六岁,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她们却只能在后来无数个夜晚于噩梦中重温。
所有生涩的女孩被关进同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出口是她们进去时的那扇被牢牢锁住的铁门。一踏进去,一股惑人的香味便向她们袭去,有那不懂事的女孩还贪婪的汲取,口中念着“好香”。可是,苏晓玥那根时刻绷紧的神经告诉她不能吸。
但是,密闭的空间里,不呼吸她又能支撑多久?
“好……好难受!”
室内的灯到像这样的叫喊声持续了大约十秒钟之后才“啪”地一下亮了起来,那时的她手再也没有力气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那让她心颤的香味冲进她的口鼻,填入她的心扉,渗入她的血液。她见到自己周边的女孩子个个满脸绯红地倒地,口中喊着“热”,许多的人都已经不耐地挣脱起自己身上仅着的无袖衬衣和短裤,而有些却已经开始生涩地揉着自己的胸房和私处想要纡解那蹿流在身上的欲火了。
向来,苏晓玥就比别人早熟,也更比同龄的女孩子懂得世间的丑恶,她知道自己吸入的是什么,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在密闭空间的另一边,赫然战立着一排全身都是肌肉的几乎赤裸的男人!
苏晓玥永远都记得那时心中的恐惧,三十个手无缚鸡之力、被灌媚药全身酥软的青涩女孩,对上十五个同样被媚药控制的强壮男人。除了她的那些同伴们,没有谁能想象当时的情景。
哀嚎声、求欢声、哭泣声、隐忍啜泣声、身体的拍打声、男人狰狞的吼叫声……各种让人连眼睛都不忍睁开、连耳朵都宁愿给割弃的声音在那个空间里久久地回荡着。
苏晓玥想闭上眼睛,想把耳朵关上,可是不行,因为她也是这些声音制造者之一,羞耻地悲泣,被媚药控制不得不贴向男人的耻辱,她想忘记,却也想记住。她要记住那些在自己身体里进出过的男人,要记住那一张张让她想吐的面孔,将来,她要以十倍百倍报之。
后来的她真的一一亲手将他们解决了,以极为残忍的方式,看着他们痛苦的模样,苏晓玥是痛快的,也是痛苦的,杀人只会让她将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铭记得更深刻。
从那之后,任何男人敢动她一下,在某些不得已的场合,她会忍,可是在那之后,她绝对会以任何人看着都会吐的方式将他解决。她厌恶男人,厌恶胆敢动她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