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离,从她裸露的地方,到那被遮掩的地方,仿佛她全身一丝不挂,这种目光该是熟悉的,因为她早已见识过无数,可是,这样的目光又是陌生,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份热度。
漫天遍地的屈辱感和着一份她不可解的情绪在她心里游荡,从头至脚。
“脏……”好脏!她的身体,她的灵魂都好脏!
正俯首往苏晓玥脖颈边的司徒漠闻言猛然一惊,缓缓地抬眼看向她紧闭的红唇和那双紧紧封闭的双眼。
“你、你说什么?”司徒漠的声音在颤抖,不,是灵魂随着那一个字在颤抖。
“脏,好脏!”苏晓玥无意识地吐字,唇一惊开始泛白,紧闭双眼里,黑暗中那一幕幕无比屈辱的画面冲击着她,那无耻的笑声,那粗喘的气息,无数刺耳的声音,还有她目所及自己被拍打、吮吻得泛着青紫的肌肤。“我的身体好脏!不要,不要……”
仿若晴天霹雳般,司徒漠呆呆地看着那张痛苦的脸,那两片说着“脏”的嘴唇,她是有怎样的噩梦?
不自觉的低喃没有止境地从苏晓玥的喉间发出,那痛苦的声音在司徒漠的耳中萦绕。
忽地,司徒漠俯身吻上她的唇,低声呢喃,“那就让我来为你清洗干净,你,是属于我的,干净的身体,纯净的灵魂!”
他的声音穿透云雾传入苏晓玥的心底。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救赎的声音,可是,那一刹那,深陷痛苦回忆中的苏晓玥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低着头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着,吮吻着,舔舐着,挑逗着,仿佛,他在品尝一份世间最美好的甜品。
那一刻,她忽然听不见别的声音,听不见让她无数个夜晚都痛苦不堪的声音,听不见自己那因为药物而散发的呻吟。
这是一个空白的没有间隙的时刻,没有挣扎,没有痛苦。
苏晓玥呆呆地任由他的唇顺着她的身体一直往下,毫无阻碍。在她无知无觉中,司徒漠已经将她全身的束缚都解开了,她没有遮掩地呈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也在她的视线之中——她在他的眼里看见自己。
这时,苏晓玥忽地笑了,肮脏的灵魂还有什么好抗拒的,就让她彻底地脏了吧!她不相信他能让她的灵魂变得干净,所以,就这样吧!
无力的双手缓缓地攀上司徒漠的后背,低喃的声音从齿间溢出,“来吧!肮脏终究是肮脏的!”
冰凉的温度忽地爬上他的后背,让司徒漠瞬间身体一震,再听她说出的话语,司徒漠淡淡地将吻落在她的蓓蕾之上。
“不,你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灵魂!”
苏晓玥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呵呵地笑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下一刻,两副躯体在白色的大床上,印着烛火的跳动,无止境的纠缠着。苏晓玥的手指狠狠地抓住身上男人带着汗液的肉体,在司徒漠最终贯穿她的身体之时,指尖的锋利的指甲不带感情地死死地嵌入他背后的肉中,血肉一时间变得模糊。那一刻,苏晓玥的口中溢出六个字。
“司徒漠,我恨你!”
第二天,全身疼痛的苏晓玥直到晌午在在桃花的叫唤声钟缓缓苏醒。刺眼的阳光在她刚微微睁开一丝丝的细缝时就已然登堂入室,似乎要窃取她眼底的那抹冰冷。
只是,阳光从来就不足以融化冰川。
“娘娘,您醒了!”桃花笑脸盈盈地看着那还躺在被窝里不肯将头伸出来的苏晓玥,她已经听到玥妃娘娘低咒的声音了,“奴婢去把帘子拉拢!”
说着,便“噔噔”地往殿前的大门处奔去,接着,苏晓玥便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拉动的声音。
声音停止后,苏晓玥奇迹地发现,那落在眼底的光芒似乎暗淡了,没有了那份刺眼。
疑惑蹙眉,苏晓玥一点点地将脑袋从被子下伸了出来,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很是轻松。
帘子?
苏晓玥诧异万分,这个小妮子不是说,殿中不准挂这些东西么?
分明感受到主子疑惑的询问,桃花便笑着主动招供。
“娘娘,这是皇上临上早朝时吩咐奴婢让几个公公给挂上去的!”桃花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皇上果真是很喜欢娘娘您呢!”
喜欢?
苏晓玥冷冷一哼,却不想扯动了身上疼痛的根源,该死的男人,到底是要了她多少回?
“shit!”一句不常说起的低咒声从她的口中飘了出来。
桃花立刻紧张不已,“娘娘,您没事吧?”虽然她不知道主子口中念的是什么,但是依主子的表情,肯定是不好的话,所以,紧张是必须的。
“没事!”苏晓玥愤然回道,然后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抬眼看向桃花,“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本宫睡了多久了?”
“这……”看着苏晓玥有些恼怒的神情,桃花本想再关心一下,却见她凌厉的眼神,便不敢再多说,“回禀娘娘,现在是午时,娘娘已经睡了七个时辰了。”
午时?七个时辰?搞什么?她居然又睡了十几个小时?
懊恼在眼底划过,苏晓玥挣扎着想从被子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