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平愣是一惊,“只是什么?”声音急迫,声分又拔尖了。
“只是,方才有刺客潜入,欲杀害娘娘,如今娘娘还是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柯平差点就昏倒过去,果然是出事了!他以为是劫狱的人,却原来是要杀害玥妃娘娘的!如此这……他该要怎么向皇上交代,看来,今天他的人头不保了。
“你们……”柯平的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娘娘可曾受伤?”
“不、不知!”
两个狱卒颤抖着身子,原本他们以为这个女人已是死囚,反正都得,受伤或不受伤又有何区别,所以,他们也都没有去管。可谁想,这会儿,居然还有人来看她,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
“你们……”柯平焦虑不已,想冲着他们大吼几声,但转念一想,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将人带出去为妙。
深吸一口气,柯平冷冷地说道:“听好了,杂家封圣上口谕,将玥妃娘娘带入天牢,若有感违者,杀无赦!”
一语出,两个狱卒顿时全身都瘫软到地面上去,四目失神,面无血色——他们死定了!
当苏晓玥被带回天启宫时,寝殿中时刻等着苏晓玥回去的几个宫女顿时都惊呆了。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个个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就连一旁等候的吕太医亦是一阵心惊。
此时被安稳地放置在床上的苏晓玥原本被白色纱布缠住的脚上已不见一丝白的痕迹,满是带着污秽的黑色,一股难闻的味道自她身上飘出来。而这气味中很明显地又夹着浓重的血腥味。不光是她的脚上还躺着血,手臂上亦已是血迹斑斑。
没错,继脚上的伤为痊愈反而更严重之后,她的身上又添了新伤口。
刀刃如肉三分,如此的一副惨样,即便是男人也该皱皱眉头,稍稍露出一些痛苦的神情了,可是,偏躺在床上的苏晓玥竟是一派宁静得仿佛那伤并不在她身上。
“吕太医,快点救救娘娘吧!”宫婢们冲着皱着眉头的吕太医跪了一地,异口同声地只喊着这一句话。
一旁的柯平亦是紧张不安地看了看床上的玥妃娘娘,又看了看吕太医,之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吕太医,这里就麻烦了,杂家得去向皇上复命了!”
说着,便忙转身出了寝殿门,匆匆往上书房赶去。
对于柯平的离开,众人并不在意,目光只在床上安静躺着的苏晓玥身上。
吕太医看着她不禁摇了摇头,“娘娘这回伤得不轻啊!”
这一听,宫婢们地眼泪更是哗哗地直掉。
“吕太医,请您救救娘娘!”
“你们不用跪了,玥妃娘娘伤虽重,生命却无大碍。”吕太医忙说道,“我先为娘娘处理伤口,之后,你们再为娘娘梳洗吧!”
“是!谢谢吕太医!”
说着,几个宫婢便起身立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吕太医治伤。
就在苏晓玥正安然地接受吕太医的治疗时,柯平已战战兢兢地立在了上书房的门前,看着紧闭的门,头皮很是发麻。
一旁的守卫目光斜睨着煞是迟疑的柯平,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恰在这时,本是沉寂的上书房内却传来了冷若冰霜的声音。
“回来了为何不敢进来见朕?”毫无疑问,这声音中带着严厉。“进来!”
声音飘进柯平的耳朵里,他的头皮更是发麻了,仿佛随时准备掉下一层皮来。早已了解了司徒漠的脾气,柯平只得咬牙,伸手推开了紧闭的门。
寂静的环境下,开门的声音显得刺耳、突出又带着些惊恐。
等到柯平走到司徒漠的床榻之前时,他的腿已经软掉了,没有多说地,双膝往地面上叩去。
“奴才该死,求皇上赐奴才一死!”
声音一落,原本还是闭眼半躺着的司徒漠倏地睁开眼睛,凌厉的眸光直刺向地上微微发抖的人,心头蓦地感觉不妙。
难道是苏晓玥她……
“怎么回事?”司徒漠的声音沉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说!”
司徒漠的脸色瞬间比方才黑了几分,阴鸷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紧张,只是,跪在地上的人只听得他那森冷的语气中所透出的十足震慑力。
“回、回皇上,”柯平的额头紧贴着地面,“玥妃娘娘受了重伤!”
“什么?!”司徒漠倏地坐了起来,不意外地扯到伤口,胸口原本便染满血迹的纱布又添了红,一手捂着胸口,司徒漠咬着牙关,怒目瞪向地上的人,冷声喝道,“究竟怎么回事?玥妃为何会受伤?”
“回禀皇上,”说话之间,柯平的背脊上已是汗迹涔涔,“奴才封皇上之命领圣旨到天牢,却不想自里面传出大喊劫狱的声音,奴才很是慌张地进去,本以为是娘娘被劫,却不想竟不是劫狱,竟是有人要刺杀娘娘!娘娘手臂被砍伤,所幸命无大碍!”
“刺杀?”胸口又是一震,司徒漠用力地捂住胸口,一手也已是攥紧了,“刺客可曾抓住?”